这几个月,改水营全力投到那城墙的工程上,进度加快了不少,十二月不到已告功成。
五源谷的城墙横在谷口窄处,说起来更接近于一个关隘。那地方谷壁往中间凹进来,最窄处两壁只有四十多米,正是建立关隘的好地方。关隘内部是夯土结构,外面包了水泥混凝土,高八米,上面还有一米高的垛墙。
借着五源谷外低内高的地势,改水营把关隘前面土地挖深,关隘后面土地垫高,引小河水从城墙内部的管道冲出去,在关隘前面冲出一片护城河。中间安着四米多高的包铁木城门,比那临高县城的城门还要气派不少。
五源谷天生两壁高耸,难以攀援,只有谷口一个出入口,穿越者把门口一封,便控制了五源谷的进出。因为这个关隘在五源谷南面出口,穿越者就把他唤作“小南关”。
这三层楼高的水泥关隘在穿越者眼中是稀松平常,在谷里其他居民的眼里,却是不曾见过的雄关天堑。那些土地里刨食的农家汉子看着这雄关一日日建成,个个对穿越者的手段惊佩不已。
一些新居民在谷里待了几个月,见了几个头领的各种本领,对未知前途的茫然情绪正渐渐消失。又听说到庞头领那天豪气上来,泼墨写了小南关几个毛笔大字,让人摹镌在那城门上,更是睥到首领们不是池中物,都觉得喜遇良机,一个个憋足了干劲,要做出个样子让头领们看到,将来也混出个人样来。
谷里人越来越多了,但鸿台上始终只住着穿越者五人。秦明韬带着改水营建好小南关,就把鸿台上几间屋子扩建一番,又把登上鸿台的斜坡用水泥修出大气的楼梯和栏杆。一番功夫下来,那鸿台也有了几分高耸伟岸的神秘感,也算是五个穿越者抬高自己身份的办法。
这个月,吕策给先锋营十一个少年配了胸甲钢弩,又做了钢头长枪,白天在关隘下面训练,晚上就四人一班轮流在城墙上巡守。吕策经年和这十一个少年一起训练,大口吃肉大口吃饭,喝的是山泉纯净水,吸得是清新山林空气,身子骨也和那些少年一样,愈发强健起来。
十二月海南的天气还是二三十度,这天吕策和先锋营练木刀刀法练了好久,精壮的上身满是的汗水,映着阳光闪着光泽。见少年们疲惫了,吕策便留两个人守关门,带着其余人到谷内洗澡。路过纺织作坊时候,吕策听到后面队伍里,一个邓阿齐的少年在大声说,“你们看那韩莺又跑屋子里去了,我是妖怪吗?”
吕策听到这话往右一看,看到右边纺织作坊那些妇女们,都看向这边光着膀子的强壮少年,掩着嘴巴在说笑。来,又不太敢出声。有个叫韩莺的半大小女孩,更是丢了纺车跑进屋里。
那个邓阿齐,就是那时行乞装病被吕策看破,被绑进谷里的那个做哥哥的,最不老实。吕策见邓阿齐在队列里吵闹,喝骂道,“邓阿奇你叫什么,那韩莺怎么见你就跑?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邓阿齐不服气地说,“我哪里欺负过她,我还帮过她呢?”似乎发现自己说多了,又打住不说。吕策见他样子就知道有事情,见他不肯说,吕策让少年们稍息,把邓阿齐单独拉在一边,又吓又骂。
邓阿齐撑不了几分钟,就一五一十地坦白交待了,
“那天改水营那姓林的汉子见她一个小姑娘落单,要占她便宜,刚好被我巡逻看到,一顿乱棒把那林老头打跑。后来韩莺就莫名其妙见我就跑。”
吕策闻言心下一凛,倒没想到这些农汉这么不老实,问道,“你把那姓林的抓了怎么不报?那韩莺被你救了怎么又见你就跑。”
邓阿齐大概发现越说越错,低着头喃喃地说,“那韩莺不让我报告这事,我只有吓唬了下那姓林的就算了。韩莺后来送我一个她做的花袖,我嫌没用就没要,她也就再不理我了。”
一问倒是问出个案子来,吕策见这半大少年没心没肺,乐道,“你倒挺倜傥的!”。又教训了几句邓阿奇有情不报,罚他加练体格一个礼拜,抄写先锋营条纪十次。
吕策回头找到庞宁,一起问那韩莺,把事情问了明。那韩莺十四五岁,圆圆脸长得挺秀气,身子发育得倒是有大人样子,在这谷里是一等一的美人了,难怪歹人上心。
韩莺年幼胆子小,被两个头领一问,哭着把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姓林的汉子几次袭击她,都因为人多没有得手。那姓林的威胁韩莺再找邓阿齐撑腰,他就要韩莺没好果子吃。那姓林的又说邓阿齐不要韩莺的花绣,便是不要她,这找邓阿齐撑腰,是撑得了一时撑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