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那个在村头和卷帘居士下棋的老人指着不远处的拿着树枝在地上一板一眼写着《离骚》的张寒水,喝一口烧酒后说不是狐狸也不全是藏獒,两个张万财也敌不过一个张寒水,两只黄鼠狼终归没有能力同狐狸和藏獒的共同体战斗。
终归是个聪明人,张寒水总是能够在自己不熟悉的事情面前很好的藏拙,并且短短的时间内全部掌握,这或许是张寒水比别人优秀的地方,也是他在师傅跟前学到的真实有用的东西。若非如此,他现在又怎么能在海底捞这般儒雅的和两位美女吃火锅呢,一顿饭三人说说笑笑吃了两个小时,两位美女也都是那种特别有亲和力的人,只用一顿饭的功夫就和张寒水打成一片。何韵南吃饱之后擦擦嘴,眨眨眼睛看一眼张寒水,然后将嘴巴伸到赵雅诗耳朵旁说:“他好帅哦!”赵雅诗转过头一边点头,一边诡异的笑。
一顿饭两个小时花了不到贰佰块钱,张寒水结账的时候何韵南硬要自己付账,最后赵雅诗提出三人AA制。从海底捞出来,神采奕奕的二女说要去踩点买东西,张寒水一向没有逛街的爱好,就说自己先去学校报到,等到学校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在给二女电话一起出来玩,顺手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何韵南站在车门旁说到学校一定要加自己*Q好友,方便联系,只有赵雅诗知道何韵南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张寒水坐上出租车去学校的时候,乌龟的飞机刚刚落地,秦淮走出出口的时候就看见爸爸的朋友梁川,一个白白胖胖,顶着平头,垫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秦淮指着身边的乌龟对梁川说这是他在飞机上刚交的朋友陈富贵,梁川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继而很大方的伸出手和乌龟轻轻握了一下,只是握手时候的眼神很是古怪,乌龟也装着面无表情。随后秦淮坐进梁川的奔驰里离开了机场。乌龟看着梁川的车开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开往张寒水的学校。
宿舍是四人间,来了的两个室友一个是山西的,一个是石家庄的,还有一个没来的是本市的,这是张寒水在宿管那里领被子床单的时候从花名册上看到的。张寒水走进宿舍的时候,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条子站起身来,一边从张寒水手里接下东西,一边自我介绍说自己老家是山西大同的,张寒水听见大同,就很自然的想起了煤炭,想起了小煤窑、煤老板还有白花花的大腿和赌桌上一摞一摞的筹码。并不是张寒水要刻意的这么想,只是他六七年前偶然的机会从张万财的办工作上拿起一份文件,才知道这些的。张寒水谢过条子,和在旁边一边杀怪一边朝张寒水的点头微笑的孙杨握握手,对二人说:“我老家是宁夏的,我叫张寒水!”孙杨停下手中的游戏,从电脑旁拿起一包黄鹤楼,抽出一支烟递向张寒水,张寒水说我不会抽烟的,谢谢你!孙杨这种在皇城根下长大的孩子,听见有人说不抽烟的时候感觉十分惊讶,说:“到了咱们学校,特别是到了咱们213寝室,不会考试可以,但决不能不会泡妞,不能不会抽烟喝酒,来,点着!”豪放的将烟塞在张寒水手里打着打火机向张寒水凑,张寒水迫于无奈将烟点燃,学着别人的样子轻轻了吐出来,根本就没有吸进去。条子自己点起孙杨抛过来的烟,提起张寒水的铺盖就说要帮张寒水铺,等下午家在天津的赵新返校之后213寝室要出去聚一次,商讨一下寝室未来的战略方针。张寒水赶紧放下旅行包在条子的帮忙下铺好床铺,跳下床来拍拍手,心想着一会下楼买好脸盆毛巾牙刷杯子等一系列必需品,自己也算是在天津有了一个立身之处。
一辆出租车停在离张寒水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娱乐会所的地下车库,乌龟从车上打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屁颠屁颠的跑了下来,拉开出租车门请乌龟下车,很是恭敬的齐声说:“大哥好!”乌龟从车上下来,从这一群人中揪出一个精壮的汉子,三十多岁的样子,朝汉子前胸狠狠一拳道:“你丫躲个老远啊,好不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