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翌日白天不用值班,绝心得以回到小德子的住处睡了个回笼觉。
到了晚饭时间,他收拾妥当后,又陪同小方子一起,兢兢业业、异常小心扮演着一名称职的小太监角色。
好在这一晚一切顺利,且绝心经过昨晚锻炼,业务已经熟练了些,并未露出马脚。
而皇帝也比他想象中要和善许多,并不曾刁难身边贴身服侍他的人。
绝心值了几次夜班,细细观察了皇帝的不少言行举止,用心揣摩后再一一记下。
几日后,负责早朝值班的太监小程子感染风寒,绝心便主动提出接替他,每日早朝站在皇帝身后,留心研究他对于不同国事所作出的不同反应。
虽然大多数时间看不到皇帝的表情,但只要根据他语气的变化,绝心便能在脑海中大致想象出皇帝此刻的神情是喜是怒,是皱眉还是微笑,抑或是面无表情。
绝心又观察了十日,觉得自己已经有把握模仿个七八分像了,这才于深夜悄悄放了暗号出去。
不久后,他手下的侍卫首领林笙带领数名高手潜入皇帝寝宫。
他们掐准了时间,潜入之时正是绝心在皇帝寝室外值班。
林笙等人麻利地解决掉寝宫外的四名侍卫,然后他和另外三人换上了侍卫的服侍,再由剩下几人将侍卫尸体带出宫去。
绝心则回身走到矮榻边,抬手点住正在矮榻上浅眠的小方子的昏睡穴,然后悄悄出去将林笙等人放了进来。
然后绝心摘下人皮面具,脱下身上的小太监服侍,立刻有个身形和他相似的侍卫接过去,快手快脚地换好,接替了小德子这个角色。
林笙立刻自怀中掏出另外一张人皮面具交给绝心,这张面具自然是由易容高手根据绝心提供的皇帝画像精心制作而成。
绝心将人皮面具覆在脸上,然后找过铜镜一看,果然惟妙惟肖,只看脸的话就如和皇帝一个模子拓出来一般,完全看不出丝毫破绽。
只是绝心的身高比皇帝略矮了几分,这个倒容易解决,只要将鞋底垫高,定然没人能看破。
终于不用捏着嗓子卑躬屈膝地假扮太监了。
绝心舒了口气,自旁边的衣架上取过龙袍换好,然后挺直腰杆,恢复以往挺拔站姿,站在镜前一照,只见镜中活脱脱一位英俊威严的真龙天子,周身贵气浑然天成,想来足以瞒过那些宫女太监和满朝文武了。
绝心换装完毕,释放出周身气势,这才缓步走到皇帝寝室外,推开门一步步走了进去。
皇帝正自熟睡,朦胧中却感觉到床边似乎站着一人。
皇帝素来警醒,一察觉到危机立刻睁开双眼望向床边,果然隔着半透明的纱帐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自己床头边。
“谁?”皇帝警觉地问,同时伸手自枕下抽出防身的匕首。
屋内灯光亮起,然后纱帐被掀开,皇帝看见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看到那个和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人身着龙袍,皇帝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落入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中。
然而皇帝自幼生长于宫中,大风大浪经过了不知几凡,此刻虽惊不乱,深吸了口气斥道:“大胆逆贼,竟敢假冒天子,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来人,拿下!”
绝心嗤笑一声,淡淡道:“假冒天子的确是诛九族的大罪,来人,拿下!”
林笙等几名假冒的大内侍卫立刻冲了进来,手中刀剑直指皇帝。
皇帝一见那几名侍卫眼生,立刻心生警兆,当下身子一侧,一手扣住床头雕龙铜柱轻轻一扳,床板立刻翻开,现出一条黑洞洞的密道。
皇帝立刻一个骨碌滚下密道,床板紧接着又翻了回去。
皇帝刚松了口气,却看见一个人影自头顶跳下,不由呼吸一窒。
定睛一看,正是那名假冒自己的反贼。
原来绝心一直密切注意着皇帝的一举一动,一见皇帝抬手扳床头铜柱,立刻猜到床头有机关,所以在床板翻开皇帝滚下密道时,他也及时一个鱼跃,在床板翻下的最后一瞬间紧跟着落入密道。
皇帝见绝心竟然跟着跳了进来,立刻把心一横,趁着绝心立足未稳时将手中匕首脱手掷出,希望能以奇袭奏功。
这一掷力道十足,双方距离又近,委实不易闪避。
然而绝心是自幼便在刀尖上打滚的角色,自然不会将这一击放在眼里,只抬手用手指轻轻一弹便将匕首弹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