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是我该忧伤的时候,宫中还有我的母皇,那位外表坚强,其实内心非常脆弱的一位女子。
她总是为我们着想着,为沧澜的百姓着想着,而我也能看得出来,纵使父后身体虚弱,纵然宫中流传的闲言闲语颇多。可母皇对他,还是十年如一日,这种感情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体现出来的。
如今我的父后走了,她一个人呆在那里,想到此,我立马掉转头。
“备马车,我要进宫!”
“可是公主…”
小九见我突然如此,小声的在那说着,但是好像又在害怕着什么不敢往下说。此刻我心急如焚,说实话,我很想抽她几下,可是我还是忍住了,特意压低了嗓子。
“有话直说。”
小九吞了吞口水,终于开口说道。
“皇上如今正御驾水月宫,任何人等,皆是在外候着,公主您去了,只怕也进不去。皇上还说暂时不想见任何人,她想一个人陪着皇后娘娘。她…”
我听着心里越发的难受,也不等小九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备马车!”
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便直接朝外走,手腕却被夜璃一把抓住。我回身有些不耐烦的瞪着夜璃,可他仍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如今皇上正伤心,菲儿你不要意气用事,万世不要强出头!”说完之后,这才松开我的手,我怔了怔,朝他点了点头。他朝我莞尔一笑,笑容灿烂的能融化冬天的积雪,只是我现在无心情欣赏他的绝美笑容。
当我赶到宫中时,宫中各处早已经挂满了黑白的绸带。宫人们自然是穿着白色的孝服,一个个神情颇为肃穆。
我马不停蹄的就往父后的水月宫赶去,望着满眼的黑白色彩,头一次讨厌这两种颜色。
“哎呀!三皇妹啊,这皇后去得可真是早啊,你要节哀啊!”
我刚走进水月宫的外院,上官若凌就一副满脸忧伤的样子走了过来,用一条手帕遮着她完全没有泪痕的脸。只是我不得不佩服,她蠢是蠢了一些,可是那哭声却装得非常像,如果我是瞎子,此刻肯定以为她是真的哭了。
我如今心情颇为郁闷,完全没有跟她玩的打算,撇了一眼也是一身白色孝服她,发觉她真是恶心的有够厉害。
我打算绕过她,直接往里院去,却不料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当我转身用非常厌恶的眼神望着她时,她倒是一脸的平静。
上官若凌挑高了眉头,一副气势上要把我压下去的样子,两眼直直的盯着我,此刻她长公主的架子倒是摆得十足。
“母皇有命,任何人等不得踏入水月宫里院半步,如有违背者定当以抗旨之罪论之。三皇妹你如此聪慧一个人,该不会公然要违抗母皇的圣旨吧!”
只见她垫着脚趾头,俯身在我耳边把最后那句话说完,脸上尽显得意之色。我冷哼一声,终于明白什么叫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又叫仗势欺人,但是此刻这些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
我一扯衣摆,嘭的一声,直接跪在坚硬的石板上。
“儿臣昭阳不孝,未能及时赶到,让母皇独自伤心,让父后孤苦上路,实乃大大的不孝。儿臣在此请求母皇能够节哀顺变,父后能够安心上路。”
说到此,两行泪珠翻滚而下,强自忍着心里的痛楚,我跪在地上,用膝盖往前移动着。上官若凌不知道我会有此一招,愣在当场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而后又大声说道。
“儿臣昭阳不孝,未能尽女该尽之孝道,儿臣今日特来请罪!”
说到此,我又是对坚硬的地上猛得一磕,顿时额头上一股鲜红的液体随着我的额头滚落而下。我懒得去理睬那直接往下掉的血,尽管如今有些眼冒金星,脑袋昏昏沉沉,但我仍是这般坚持着。
“昭阳你这是…”
上官若凌企图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猛然一甩,凌厉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她,她一怔,顿时停止了再次上前扶我的举动。
我跪在地上,膝盖处已经钻心的疼痛,我懒得去理睬,再再次磕下头去,慢慢的向父后的寝宫挪去,不知道我磕了多少个头,也不知道我跪着走了多久。
我只感觉额头上冒出的液体越来越多,顺着额头缓缓而下,直接滑落至我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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