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第二十九章造物奇迹
就在这个晚上,在我们扎营休息的时候,帕萨里安第一次踏出了马车。我看到他时他已反手关上了车门,然后以极矫捷的步子走到了距离车厢几米远的地方,使用了一个魔法。木质的车厢顿时熊熊燃烧了起来,然后在十几秒的时间里化成了一堆灰烬。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看起来相当好,不输于我在古鲁丁的城头初次见到他的时候。只是他的面孔依旧憔悴,连一头白色也呈现出了一种死灰色。我在那堆火焰当中嗅到了某些熟悉的味道,于是我的心里也渐渐了然起来。能成为**师的人几乎都是心智坚定的家伙,而像他这样有勇气的、敢于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来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火光吸引了佣兵们的注意,但**师尊贵的身份使得这些粗鲁的人也不敢注目直视,于是他们在远处窃窃私语了起来。
“很高兴你的身体康复了,大师。”我低头向他行礼,但他沉默地看了看我,然后转身看向夜色里的那座山岭:“这里,就是代达罗斯皇帝的陵墓了。里面有那个时代最顶尖的魔法师们的魔法杰作与工程造物,你准备好了么?”
他的身上还有不少魔法材料和药剂的味道,但我还是能够从当中分辩出另一些奇异的香味儿……因此我更加谨慎、也愈恭敬。“我听说过有关这位皇帝陵墓的传说……只是从未想到竟然会在塔米拉的腹地。这样醒目的位置,还没有被人现,真是一个奇迹。”
帕萨里安露出了这一路来的第一个笑容:“你觉得他醒目?不……呵呵。我们前方的那座山岭,实际上并不存在。那只是古代的法师们用不可思议的力量制造出来的巨大幻像――一种近乎真实的幻像。想要进入这个陵墓,我们先要看穿它,然后破坏这个法阵的结构。”
帕萨里安的心情似乎极好,而我明白这种好心情的由来。他认为自己心中的某些念头很快就可以付诸现实,因此不吝于再次用那种温和的语气同我分享一些魔法秘闻。这让我想起了在古鲁丁的那个夜晚,我们之间的彻夜长谈来――在那个晚上我曾经对他生出了某种好感,并告诉自己将给予他一次生存下来的机会。
我想那个时候,健康状况依旧良好的**师一定还没有预见到后来生的事情。我们两个人――尽管都怀有彼此的秘密,但的确都在那一夜对对方生出了真诚的好感。只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师竟然是一个疯狂的灭世者。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使用传奇法术在这个位面上造成一个又一个的孔洞,代价则是他的健康。
传奇魔法是人类所能掌握的最高阶的“凡人魔法”。这种魔法与其他的高等法术不同――一旦一个**师研究出了传奇魔法并将其记忆下来,这个法术就会在他的精神之海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无需再次记忆,即可反复施展。面对一个掌握了传奇魔法的**师,即便是神祗的分身也不得不心生畏惧――黑暗之后塔克西丝的那个位面投影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使用这个魔法的代价则是损耗操法者的自然生命。这种潜在的伤害不会以外伤或者精神创伤的形式表现出来――它会慢慢地积累,直至某一天达到了临界点,一次性地爆。而帕萨里安,这个过多了运用了此种可怕力量的老人就是在古鲁丁之战以后遭受了命运的这种报复――他的健康状况开始迅恶化,恶化到了令他不得不对自己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以暂时地延续生命,然后又将恶意的视线投向了我的地步。
我理解他的做法,但完全无法接受他的做法。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任何人,或者神祗,都无权再一次剥夺我的生命。
我因为这一瞬间的感慨而有些恍惚失神,这时候帕萨里安已经从他宽大的袍袖里摸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我。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工艺制品,相当漂亮。它的主体由两片圆形蓝宝石制成,被打磨得极其轻薄。这两片蓝宝石之间连着金丝的框架,两端还有两条手指长短的钩子。
帕萨里安大约是看到了我脸上稍显惊讶的表情。他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说:“这是那些矮人的造物……戴在眼睛上的东西。你住在北方,对南方的事情不大了解。实际上这种东西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出现了……最先是由你的老师,马克西姆斯明的玩意儿。”他提到马克西姆斯的名字的时候,又扫视了我一眼。而我用一种忧伤与解脱兼而有之的表情回应了他――就像一个合格的伤心者。
“那个时候……大概他还没有遇见你吧。不然他一定会向我提起这样一个有天赋的家伙。……那天刚刚下过了雨,马克西姆斯与我一同在我的庭院里散步。他恰好看到一张蛛网挂在树枝上,一时兴起凑过去看,结果现透过蛛网上的水滴,那树叶的脉络竟然放大了不少,就连上面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