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韵见凡臣如此生气,便只好无奈地把管家全顺叫了进来。
“全叔啊,要麻烦你件事儿了,这新进门的赵姑娘,她爹爹为了送亲不是也来了京城么?听说把老宅都卖了,看样子是准备在京城扎根了。你知道他家的吧?明儿一早去跑一趟,跟他说……算了算了,你就说有事儿找他商量,把他叫来就成。”
全顺答应了一声便退下了。秋韵又好生安慰了凡臣几句,凡臣这才作罢。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秋韵就听见九儿在房门口小声说话。
“全叔,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少爷和少奶奶昨天那么晚才歇息,现在还没起身呢!有什么事等到天亮透了再说也不迟呀!”
“哎呀,九姑娘,我能不知道吗?可这事儿急啊!我必须得马上回给少爷少奶奶!”
门外的响动把凡臣也惊动了。他不耐烦地坐起身来,说道:“这一大早的就这么吵闹,还让不让我睡了?算了算了,有什么事儿进来回话吧!”
他们睡的大床前有一张厚厚的帘子,看不见里面。由于事态紧急,老管家也不再避嫌,就匆匆忙忙地进了屋子。
“回禀少爷、少奶奶。今天天还没亮,奴才就跑到了东门那儿赵老爷家中。谁曾想,那房子里空无一人,连带着什么古董、字画统统都不见了。奴才一着急,喊了几句。结果旁边的人家告诉奴才,这赵家昨天连夜搬了家,赵老爷、赵夫人,还有他们的小儿子一块儿走了。至于搬到哪儿去,没人知道。”
只听一声脆响,慕容少爷气得把茶杯摔个粉碎,吼道:“好啊!她个贱人,打的好算盘!把这么个丑八怪丢给我,怎么?自个儿跑了?这是骗婚!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欺到我慕容家头上来了!来人哪,把那个贱人给我丢出去!”
秋韵连忙阻止了他,劝道:“虽说这事儿她做的是不对,可是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弱女子。现在她娘家的人又不在了,她一个人怎么生活呢?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说我们慕容家心狠手辣对付一个女子,名声也不好听……”
慕容凡臣皱了皱眉。他虽是一个贪图玩乐的纨绔子弟,可毕竟是前任丞相之子,自然也不是个蠢人。他想了想,还是气呼呼地说:“好吧,这后宅的事儿我不管了!由得那个女人自生自灭好了。”
秋韵笑着说:“是啦是啦,这些烦心事就留给妾身去操心吧。反正,我们慕容府也不差多养一个人。对了,今天毕竟是她过门的第一天,理应拜见老太太,给我们敬个茶。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可怎么着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慕容凡臣一挥手,仍然是那种不在乎的口气:“这种事儿,你做主吧。”
这边厢,一桑早早地就起床了。没有丫头婆子来伺候,她也不敢托大,便自己去打了水。洗漱完毕后,又仔仔细细地把那张疤痕脸贴贴牢,免得被看出破绽,再戴上少奶奶给的面纱,在镜子前一照,倒把自己惊艳了一把。
她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却也知道,作为新进家门的媳妇,不,是妾侍,第二天一大早一定有很多礼仪要遵守的,她还是早点准备好,以免落下什么话柄。
果不其然,她刚收拾完没多久,李妈就过来催了。
“赵姨太,您收拾完了没?如果收拾完了就快跟我去正厅吧。老太太还有少爷、少奶奶可等着你敬茶呢。这过门第一天,晚了就不好了。”
一桑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说道:“我准备好了,那这就去吧,麻烦李妈给带个路。”
李妈一愣,有点儿缓不过神来,总觉得这赵姨太和昨天有些不大一样。赵一桑作为一名现代的女性,昨天一时没能适应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当她好好地理顺思路,决定要怎么生活下去后,她的沉着冷静当然不是一般的古人可以比拟的。
随着李妈穿越了假山、花园、还有不少亭台楼阁,终于前面就是大厅了。这一路上,李妈不断地在告诉她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