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就在眼前,一桑心中怦怦乱跳,“是她,对不对?”
“应该是她。原来,早些年,秋家在京城十分有名的大户人家,介于官和商之间,因此无论在朝中还是在百姓里都很吃得开。也正因为如此,秋家的女儿才可以嫁入豪门大户。你别小瞧了慕容家,虽说现在不怎么样,可多年前,老丞相还在的时候,那可真是朝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没曾想,秋韵小姐刚嫁过来没多久,秋家就出了事。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平日里,秋家因为家大业大,欺压百姓,收受贿赂,买官卖官等等的事儿都没少干。只不过他们家朝中有人,因此也就一直给瞒了下来,并没有人真的不识抬举去状告他们家。
“可是,民愤越来越大,就不是几个大官就可以压下来的了。一日,皇上出巡,在路中央被一介草民给拦了下来。此人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段关于秋家欺男霸女的恶事,说完后,不待皇上有何回应,居然一头撞死在了街上!这一下,事情闹大了,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当今圣上一向颇有仁名,居然有个人活生生地在他眼前自尽,让他觉得非常恼怒。他怕手下官官相护,因此亲自过问这桩官司。官儿再大,又怎么大得过皇上?这一查,就查出了足足十几条罪状,每一条都是铁证如山,容不得辩驳。皇上一看之下,暗恨这些臣子们欺上瞒下,于是从严定罪,甚至还株连了一批与之交好的官员。这样一来,更没有人敢为秋家说话了。
“于是,秋家上上下下百多口人,不是判了斩立决,就是发配充军,最好的也是永世不得录用,不得踏入京城一步。实际上,皇上已经算是从轻发落的了。只不过,这里边儿漏了一个人,那就是秋家大小姐秋韵。彼时,秋韵已经贵为慕容府的少奶奶。皇上不管怎么样,看在慕容老丞相的份上,也就放了她一马。料想一个女流之辈,与父兄这些肮脏的勾当也没多大干系。
“这么多年过去了,秋家人死的死,散的散。说起来,秋韵的亲人真的是一个都不剩了。从那时起,老丞相有令,慕容府全家上下都不许提起这件事。随着时间流逝,这件事也就慢慢淡了。所以这多年前的旧事,也就没几个人知道了。”
听到这里,一桑长舒了一口气,“原来还有这么段过去,唉,想她一个女流之辈,无亲无故的,也确实可怜。怪不得我也从未听人提及过关于她娘家的事儿。”
柳春看了她一眼,心下,她不也是同娘家断了联系,倒还关心起别人来了。当然,这话也并未说出口去。
一桑皱眉道:“可是,光凭这件事儿也不能断定说,慕容府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是她做的吧?这是为了什么呢?这慕容府跟他们秋家的事儿又没什么干系。”
柳春苦笑道:“你可想得太天真了。当初,秋韵苦苦哀求过老丞相帮帮自己一家。可丞相为人极为刚正不阿,知道了秋家的事后,对他们家所犯下的罪行也是极为不耻,自然是没有答应。那你说,秋韵会不会记恨他们没有在危难时拉自己一把呢?”
一桑有些惊呆:“这明明就是自己造的孽,却要来记恨旁人,还有这种道理么?”
“世上本来就有些人,有些事,不能以常理来论的……”
“那,照你这么说,她如今纯粹是在打击报复整个慕容府?还包括她自己的丈夫?这也太……慕容凡臣对她很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