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天亮就能醒来。”</p>
扁爷爷望向李虚，眉头皱在一起，道：“我倒忘记说你了，你作为哥哥，比妹妹大两岁，你是怎么想的，一点都不懂事，还把水往脑子里面灌，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啊？”</p>
妹妹妲婍手舞足蹈，笑道：“哈哈哈，扁爷爷，我也是觉得哥哥脑子有坑。”</p>
扁爷爷目光一凝，望向妲婍。</p>
妲婍赶紧低头，两只小手很不安分，手指尖对戳。</p>
“唉。”扁爷爷再也没说什么，他将爹娘搬到房间后就离开了。</p>
临走前，李虚问扁爷爷：“世间真的没有仙人吗？”</p>
“没有。”扁爷爷摇摇头，“你这句话问了我无数遍了吧，我再说一遍，世上没有仙人。”</p>
“你知道我们村中的琴师吧，有一次，我看到一条黑龙从他的琴中钻出来。”</p>
“你肯定看错了，你当时是不是刚睡醒？”</p>
“我起床尿尿的时候无意看到的。”</p>
“那就说得通了，是你看错了，我们村一百多口人都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村民。”</p>
“可是那条黑龙很逼真啊。”</p>
“看来你根本不懂常识，明天得请村中德高望重，阅历丰富的村长，亲自教教你们什么是常识，现在你们都去睡吧。”</p>
李虚点点头，等扁爷爷离去后，他并没有去睡觉，而是去竹林外边的山脉。</p>
因为他刚才听扁爷爷说，爹娘容易受伤是因为营养不良。</p>
他打算去山间弄点野味给爹娘补补。</p>
辛苦了一晚上，把衣服都弄破了，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在林间抓到几只肥硕的野兔。</p>
刚刚回到家，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地动山摇的声音。</p>
“是要地震了吗？”李虚望着远处。</p>
“哥哥，我在山里面抓了一头小猪，给爹娘补补身体。”</p>
只见妹妹妲婍，单手倒拖着一只四五百斤的黑猪，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朝着这里快速跑过来。</p>
“刮刮刮……”</p>
李虚能听到黑猪不断发出惨叫的声音，但是却无法挣脱那四岁大的小女娃。</p>
李虚惊得张大嘴巴，心中无比的复杂，手中的野兔也吓掉了。</p>
这妹妹好像不太正常啊。</p>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正常的？</p>
李虚仔细回想，她应该是从那件事后开始不正常的。</p>
半个月前。</p>
李虚准备妥当，就鬼鬼祟祟地把四岁大的妹妹妲婍喊到房间，叫她把水灌进自己的脑子中做试验，测试脑子里的坑是否可以装水。</p>
没想到刚刚开始，就被爹娘发现，以为妹妹在欺负哥哥，就出手打妹妹。</p>
也就是那一次，她看到妹妹站着不动，不断地哭，喊着痛，可并没有实质伤害，但是爹娘却出事了。</p>
他们骨头破碎，浑身是血。</p>
如果不是扁爷爷医术高超，爹娘怕是凶多吉少。</p>
那一次，李虚就觉得有点奇怪，但是问妹妹，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想到半个月后爹娘故技重施，如今搞得躺在榻上。</p>
他这些年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研究脑子里面的坑，倒是很少注意到村民，自己怕是忽略了很多了不得的东西。</p>
突然，妹妹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哥哥，快来帮我。”</p>
“好。”李虚点点头。</p>
“刮刮刮……”</p>
突然黑猪发出刺耳的猪叫，不断挣扎，妹妹突然就怒了，道：“吵吵吵，吵什么呢，再吵打死你。”</p>
“刮刮刮……”</p>
“吵死了。”黑猪依旧在挣扎，妹妹恶向胆边生，迅速伸出粉嫩的小拳头，三两下把四五百斤的黑猪打死。</p>
“额……”李虚走过去的脚步突然沉重起来，心情渐渐复杂起来。</p>
“呼呼，可累死了，我得休息一会儿。”妹妹妲婍坐在地面，不断地喘气，“这猪抓得老费劲。”</p>
“这黑猪不重吗？”李虚问道。</p>
“四五百斤的小猪，能有多重，就是它跑得比较快。”妹妹望向李虚，道：“很轻的一只小猪，要不你来抱它试试。”</p>
李虚摆摆手，道：“算了。”</p>
他自己有多少斤两他还是知道的，就他弱不禁风的，绝对抱不动。</p>
妹妹只好把四五百斤的黑猪拎起来，像拎一只小鸡仔一样轻松，将黑猪丢在家里面，然后烧水用刀去毛。</p>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p>
妲婍什么时候掌握这种技能，作为哥哥的竟然没有注意到。</p>
我这六年埋头研究自己脑子的坑，竟然错过了妹妹的成长。</p>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杀猪？”李虚问道。</p>
“隔壁比我小一岁的胖妞教我的。”</p>
“三岁可以杀猪？”</p>
“三岁可以杀猪，这不是我们竹林村的常识吗？”</p>
“我好像错过了很多东西。”</p>
“谁叫你都不出门。”妹妹埋怨道，“隔壁很多小孩都挺好玩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玩。”</p>
李虚点点头，他一直是有偏见的。</p>
他认为竹林村的小孩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所以从来不跟他们玩，现在想想，不知道自己配不配跟他们玩。</p>
妹妹忙碌一阵子，将黑猪弄干净，开始给爹娘弄早餐。</p>
“我来煮肉粥吧。”李虚觉得自己在这里看着妹妹干活，很不好意思。</p>
“哥哥，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干这个，平时你不都是好吃懒做，躲在房间研究乱七八糟的东西吗？还有，你会煮粥吗？你分得清盐巴和糖吗？”</p>
“你哥哥没那么废。”李虚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笑道。</p>
李虚的手在脑袋上轻轻摩擦。</p>
妲婍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不免多吸了几口，真好闻。</p>
半个时辰后，早餐弄好，爹娘醒来，不过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们第二次受伤，被动受伤，真丢脸。</p>
“爹娘，醒了啊，这是哥哥第一次煮粥，挺好吃的，你们也尝尝吧。”</p>
“爹娘昨晚不应该打你。”</p>
“没事，我皮糙肉厚，就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何你们打我，自己却伤了。”妹妹摸着脑袋，一百个不理解。</p>
爹娘脸色铁青。</p>
哪壶不开提哪壶。</p>
“咳咳，我和妹妹吃过早餐，爹娘你们慢慢吃，昨晚扁爷爷说很多小孩不懂常识，他向德高望重，阅历丰富的村长提出建议，开一堂常识课，村长同意了，今日会跟我们普及什么是常识，村里面很多小孩都会去听，我和妹妹也想过去听听。”</p>
“去吧，路上小心点。”</p>
李虚拉着妲婍的小手出门。</p>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年龄看起来二八芳华，满头青丝的娘从床上蹦起来，道：</p>
“李虚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他以前对这种绝对是没有兴趣的。”</p>
“难道是昨晚脑子进水的原因？”相貌非凡的爹也从床上飘起来。</p>
“额……”娘一巴掌将爹拍到床上，道：“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不要说。”</p>
爹突然抓住娘的手，道：“难得两个孩子都不在家，要不我们鼓鼓掌？”</p>
“身上还有伤呢。”</p>
“我伤好得差不多了。”爹说着，还不停摸娘的手，然后手不断游走。</p>
“我肚子饿，要吃饭。”</p>
“没事，你吃你的饭，我干我的事，丝毫不影响。”爹突然间笑得有些猥琐。</p>
“这也行？”</p>
“没试过，正好试试。”</p>
很快，吟唱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估计是在喝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