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是我妈妈的姓。我没有丢,来这里就改了一个字,把欢改成了若。
我觉得若这个字是没有感情的,就像是一团没有形状的空气,你说她是什么,她就是什么。
我早已经想过,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欢乐了,那我就当一团没有形状的空气吧,是什么都可以。
就这么茫然的坐了好久,一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起电话,轻轻说了一声,“喂?”
张可的声音透过电话听筒传了过来,她说,“程若姐,我没打扰你睡觉吧。”
“没。”我说。
她开心的在电话里说道,“程若姐,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帮忙,我要离开兰格了。我老师帮我申请了一笔助学贷款,我可以继续上学了。”
听到她开心的说着,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也有了一丝的笑容。
“这样真的是太好了。”
“恩恩。是这样的,程若姐,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妈妈说想要邀请你来我家吃个饭,谢谢你对我的帮助。”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
“姐,我家没有在城里,需要去汽车站买票坐四十分钟的大巴车,在一个小山村里,我知道这有些招待不周,可是我妈,非得说要谢谢你,没有你我没准就被害了。非得要让你来我家吃饭。”
“没关系的。好。那我收拾一下就出发。”
“嗯,我现在还在北城。我们一起回去吧。”张可想了一想,告诉我去她家车站的名字,我们选择在车站集合。
我收拾了收拾,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些东西提着,与张可汇合,去了她家。
才发现,张可家是真的很贫困,父亲早些年去世,母亲再嫁,继父是普通的庄稼汉。这两年,母亲又得了病,需要药物维持。
房子很矮,可是,中午的时候,却做了很多种从地里摘得蔬菜招待我。
张可某种程度上来说,挺幸福的。至少比我幸福。
她的家里虽然穷,但是一家人却很快乐。
家里人和张可一样,一个劲儿的对我表达谢意。
我在临走之前,张可送我去车站,我想要给张可一些钱做生活费,张可始终不收,最后我只能又买了些东西,让张可带回家去。
上车要走的时候,张可犹豫了很久,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和我说道,“程若姐,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吧。”我回头望了一望身后的车。
“你别和徐佳姐走太近了,我觉得不好。”
我看了看张可,笑了一下,“为什么呀?”
张可摇了摇头,“说不清,徐佳姐对我也还算不错,但是我还是有些感觉怪怪的。”
车马上就要开了。
我拍了拍张可的手,说知道了。
转身便上了车,冲着张可挥手告别。
再回到北城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一种虚脱感,找苏姐请假,今晚不能去上班了。
我躲在家里睡了三天,才恢复过来,中间简霆打电话找过我一次,徐佳打电话找过我一次,我都没有去见他们。
我本来还担心梁安会来骚扰我,但是这三天下来,梁安竟然没有过来骚扰我,这让我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在休息好的第四天,我去上班了。
刚一到了兰格,苏姐上前几乎要给我一个香吻,觉得我是大功臣。
我不明所以,问苏姐,苏姐还没解释,徐佳就笑着说道,“你那天搞定蒋盛,蒋盛就没有再来闹过了,这兰格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了,甚至也不知道是哪些人走漏了风声。让咱们的高端会员量增加了一倍。”
我惊讶的看着苏姐,苏姐点了点头,徐佳则更是笑着滔滔不绝的说着,“你知道为什么增加了一倍吗?”
我摇了摇头。
苏姐笑了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哎,我也是听说的,不知真假,据说啊,不知道是哪里让一些贵太太们听说了你的事迹,觉得咱们夜总会也算是正经场所了,逼着自己老公再也应酬必须来这,她们好放心!”
“哈哈哈哈!”苏姐与徐佳说完,均哈哈大笑起来。
这种状态,我都没有想到。
我看着苏姐,简直被这种传说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夜总会成了正经场所?”我拧着眉头看苏姐,“这……这像什么啊。”
“这就是又是既当了婊子,又立了贞节牌坊呗,两全其美!”
徐佳应该是在自嘲,说完自顾的笑了起来。
苏姐摆了摆手,“无所谓像什么,好不好,这流水多了,我才开心呢,根本就不care任何消息。”
她趴在我的肩膀,大声的夸赞着我,“程若啊,你真是咱们兰格的大福星,咱们兰格都要指着你了,当之无愧的一姐!”
苏姐可能是高兴翻了,说话都有些控制不住。
“苏姐,您说的有些夸张了,本来这祸是我闯的,也该我来平。”
不知道谁,多嘴问了苏姐一句,“您这么说,那我们徐佳算什么啊。”
气氛陷入了几秒钟的尴尬,苏姐才说道,“徐佳也是一姐,徐佳和程若都是咱们兰格的大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