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无路可逃了,仅能,舞起。
眸前,赪燬笑颜灿若桃夭,橘光下,透出与旭日相似的暖意;然,这笑容却莫名地令琉璃倍感心痛。
或许,自己并不是他心目中所渴盼的那个人;自己仅能充当一个空洞的角色,毫不吝啬地吞噬他所有的情愫,满足他内心涌动的那份炽热。
自己若是被迫充当这般的角色,面对这张笑颜,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终结这角色的使命呢?
琉璃莞尔一笑,“若是继续这场异国恋情,也不妨舞一西洋夜曲吧!”
“哦?珏儿给我的惊喜可真不少,那珏儿可想跳什么舞?”赪燬回之以一笑,手轻轻一挥,刹那,涌动的人群渐而退至一旁;蓦然间变得空旷的舞厅,与方才艳色弥漫的拥挤空间甚是截然不同。
“兰格舞,你可是会跳?”方才柔婉的语调轻轻一转变为捎带玩味的俏皮。
“珏儿所言的兰格舞可是英帝国的国舞——剑舞?”
“嗯?不是哦,剑舞跟兰格舞可是不同的哦,尽管它们听起来似为一体,可却是不同层次的。”琉璃心中暗自侥幸,兰格舞是英帝国几近灭绝的民舞,其起源于维也纳,由于某些宗教因素,其仅传授与在其土长土生的居民;一般并非生长于维也纳的人,便必然不会知晓这种舞蹈的存在。
在这场盛宴之中,大多都为各地的皇族,即便是有来自英帝国的皇族也难以立马辨别出这别异的民舞;这舞,定能助自己蒙过这场舞宴。
“那——就是说你不会咯?”
“嗯?被珏儿说中了。那正好,珏儿逃走后,孤可甚是寂寞呢。今婚约之日,正好让珏儿献舞一曲。”赪燬笑颜依旧,紧揽着琉璃的手缓缓松开。
琉璃嫣然一笑,正欲转身歩向舞厅中央,却似乎想起了什么;蓦然回首,朱唇轻启,“这一曲,赠与你我的遇见;这一舞,仅赠与你。所以,不要再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赪燬全身遽然一滞,然,却见眸前的她,笑靥如花。
脚下的旗鞋无法适应兰格舞狂野的节奏,于是琉璃脱下旗鞋缓缓步入舞厅中央,橘光随而聚于她身上;玉白的唐裙折出别样的光泽绕于旁,远远凝之,宛若一株于亥时初绽的白莲,滴水未沾且纤尘不染。
虽说奏乐之人并不明晓兰格舞的音律,然,随着琉璃动作的节奏,也开始奏起相应的音律。
琉璃兀自舞着,心中却暗自侥幸;自己身上所着的唐裙虽说上身较为紧身,下身却多以宽松的东亚盛产的单丝罗所织成,不仅达到宽松得足以伸展双腿的程度,其重重叠复的褶皱令琉璃在舞的过程中的次次旋转,裙摆都怒绽成昙花般的模样,为这狂野的舞蹈更添一份别样的典雅。
东亚的舞式,特别是女子所持有的舞式都讲究一种简约典雅,这琉璃自是明白,为不露出破绽,琉璃尽力将用于手脚的力度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