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为何,只能忆起这两句?什么时候被摆了一道?记忆被选择性地封印了。
“呿!你,背出来,整一首曲子!”
“是。”杵于雪影身后的素衣男子木然道,“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贞妇贵殉夫,舍生亦如此;波澜誓不起,妾心井中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yu在今昔,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双生》竟是苏子卿的《双生》唐朝早已被灭!竟还有人能背出此诗,呵呵!好,甚是好!”话毕,雪影转身径直行至素衣男子面前,“你也算不幸中的万幸,竟没有被她抓到;不过,作为一个容器,你的使命也就这样吧!”
话音甫落,两根手指如若利刃刺入易展的身躯;然,竟没有任何血色迸现;取而代之的是粘稠的乳色絮状绵绵灌入雪影胸内。
待那絮云流尽,哪里还寻得那易展的身影?
仅剩弦月当空,苍发散乱,两抹幽光冥冥相照。
若不是眸前的跃动身影,琉璃还不相信方才一切是梦;如此看来,定然是梦。
据千羽口述说,因昏睡于阎山不省人事,还好琉璃随身佩戴的玉坠,身份明了,被易展送回。
且,圣杯在怀中安然无恙;那王侯并无履行自己的约定去见琉璃,也并无发生琉璃所梦的那血腥一事。
琉璃恍然大悟,原来都是自己在山脚下昏睡所见,心底多少也放宽些。
然,当得知风水之因,夏祭提前;琉璃刚放松的心再次绷紧,自己所教导的舞蹈毕竟也是欧式的,东亚人无法在短时间内掌握;再加上这时日无多,还得要加把劲。
荼名的加入令孤雁奋飞的琉璃喜出望外;毕竟,那彻夜相谈,二人也到无话不谈的亲密了;姐妹有难,哪得自己佯装充耳不闻的?
伶华楼也开始着手准备夏祭,打琉璃回来那一晚就没歇停过;楼内华灯艳霓,彩带横飞,就是连楼外花草也缀满金露,树桠上缠满红缎绿罗。
数车异域瓜果,晶莹剔透;数条软轿,罗绮佳人,含笑盈盈;就是连被选举入宫的雪妃也特意出宫相助。
街道上熙熙攘攘,不分昼夜,浮光跃金之状;身为楼主的桃樱自是忙得焦头烂额,不仅仅是艳色生意,还得管夏祭的酒食,装饰,甚至舞乐;这般盛况,这夏祭的阵势必定不容小觑。
荼名对桃樱调侃道,“整整一年懒散着,也难得你这几日的拼死拼活。”
桃樱苦笑,将额前被汗液濡湿的刘海捋至耳后,凝着荼名的黑瞳问,“那有没有奖励呢?我的努力也可博得美人回眸一笑了吧!”
见面前人的紫瞳内情愫逐渐深邃,荼名双颊一烧,忙别过头嗔怪,“就这么几日,怎么够呢?”
闻言,坐于一旁的琉璃不禁抿唇轻笑。
紫瞳的笑意愈深,“那我还得加把劲了呢!难得”
话未完,荼名一把拽起琉璃的手,落荒而逃。
至楼门,却听身后有人“嗤嗤”偷笑,荼名双颊烧得更烈;迟迟不敢对上琉璃的双眸。
“干嘛啦!又不吱声,你这模样,别人见了还以为我们是一对的呢!”琉璃抹不去眼角的笑意,好笑地望着眸前早已羞得如同烛火般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