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我的心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刘倩,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爱他,我便把他让与你便是了,一个男人罢了,我们十六年的友谊怎么能为此付诸东流?
你为什么要一把大火烧了我们共同居住了十六年的家,我爸我妈全都葬身火海,连同我宋楹,一起死在这场大火中。
那种痛无法溢于言表,不止是身体上像被剥皮般入骨的痛,还有那被胜似亲人的姐妹痛恨,弃之如敝履,而自己却浑然不知地把真心付出给对方十六年有余,这才是最致命的、深入骨髓的毒。
我死了吗?我用力睁开眼,却依旧是那片深邃得让人恐惧的黑,我惊恐地挣扎,却又陷入了更加浓稠的黑暗中。
这是地府吗?果真吗,这个世上真有鬼神之说?
突然,眼前有了一丝丝光亮,有一个高大的背影,背着一把剑,负手而立,长发如泼墨一般垂到腰间,身上装束极为精致,腰间有条黑腰带,上面镂满了花纹。黑衣见又间杂着几丝血一般的红,身上流出一股悲怆之意。
阎王?
我方欲开口问他些什么,可画面一变,我们竟又处于一处深山巨谷之中,他依然背对着我走在我前面,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一快一慢,漫无边际地走着,小路崎岖,大路坦荡,小溪清冽,江河翻滚,都不知我们是走过了多少地方,游历了多久,我只知道,他是古人,但是。为何连我竟也是?
丝毫没有夜晚,只有一轮太阳耀眼地闪在天空中,我们也不知走了多远,走了多久,我曾静静在心里数了数,数到半小时我们也才走出了一条羊肠小道,这时,他突然开口到:“你累吗?”
原来他的声音如此好听,可是,为什么如此冷峻,呵气成冰?我摇了摇头,他便又继续走路了。
我已经习惯了,便也跟他一起欣赏起这沿途的风景来,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我们的目的的,总好比被打入阴间做枉死鬼好一点吧。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曾问过他,但我记不得他是怎样回答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