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军令状!</p>
程咬金这是豁出去了啊。</p>
就连李奇自己,此刻都有些懵逼。</p>
老程,你干嘛呢?</p>
我自己都没想好,带一支偏军出去,能干点啥。你怎么就敢立下军令状?你这是拉我下水,想一起淹死我吗?</p>
看着一把年纪了,办事能稳重一点吗?</p>
李世民也惊讶的看着程咬金。</p>
似乎完全不能相信,这话会从程咬金的嘴里说出来。</p>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程大脑袋吗?</p>
群臣全都看着老李,也看着程咬金,顺便用余光瞥瞥李奇。</p>
所有人都在等待老李的一锤定音。</p>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终于到:</p>
“朕答应你!”</p>
“听旨,命程知节为平叛大将军,率左右骁卫、左右千牛卫、左右领军卫,合计一万人,即日起开拔。命贤王李奇为监军,随军开拔!”</p>
又是监军。</p>
李奇很无语,就不能给个先锋大将做做?</p>
程咬金大喜道:</p>
“臣,领旨!”</p>
李奇盯着程咬金:你高兴个屁。</p>
平乱这种事,如果摊到自己头上,是绝对不能推辞的。</p>
无论从大义上,还是从朝廷层面,抑或是在个人的角度,这种匡扶正义之举,一旦推辞,那就说明做人有问题。</p>
所以李奇只能吃个哑巴亏。</p>
散了朝,程咬金特意走慢一些,想等等李奇。</p>
李奇走路垮垮的,见程咬金在自己前面,他故意感叹道:</p>
“唉,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啊。本王好不容易从西征战场上下来了,怎么又要上战场了呢?”</p>
“父皇也太不体恤人了!”</p>
“众多皇子,为何每次倒霉的都是本王?”</p>
程咬金心知肚明,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p>
他笑嘻嘻的凑了上去,然后道:</p>
“殿下,在呢?”</p>
你这不废话吗,大家一起散朝的,我不在,我能去哪?</p>
李奇故意没看程咬金,道:</p>
“程将军,害我不浅!”</p>
程咬金一听,急道:</p>
“殿下此话怎讲,你我二人携手,那个李孝常王八蛋,还能翻得起什么浪花?”</p>
李奇摇摇头,长叹一口气。</p>
然后故意道:</p>
“可是我并不会打仗啊!”</p>
殿下又在说笑了。</p>
以三千将士零损员的代价,全歼突厥一万先锋大军,这样的战绩,亘古未见。</p>
大唐所有将领,即便是李神通在此,那也是甘拜下风的。</p>
程咬金赔着笑:</p>
“殿下谦虚了,您要是不会打仗,那俺老程就更是个新兵蛋子。”</p>
“殿下啊,李孝常那王八蛋纠集了十万之众,俺老程一开始不知情,所以托大,说只需一支偏军即可。现在既然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上了。”</p>
“这不就想起殿下的光辉事迹了么?”</p>
“有殿下坐镇平叛大军,咱们必定能无往不利。”</p>
不利个屁。</p>
哥们可是一点攻略都没做,也就大概知道利州在哪个位置。</p>
其余的,一概不知。</p>
李奇看着程咬金,温馨的提醒道:</p>
“程将军,刚刚在大殿上,是你立了军令状。我可没有,对吧?所以,如果平叛大军失利,父皇没理由把我给斩了吧?”</p>
啊这……</p>
殿下你这话是不是太直接,太伤人了?</p>
程咬金愣神看着李奇。</p>
“殿下,你不会见死不救吧?”</p>
李奇摊了摊手,“再说咯。”</p>
程咬金连忙追上李奇的步伐,哭求道:“殿下,要说关系,俺老程和殿下的关系,不会比李神通和殿下的关系差吧?”</p>
“殿下在突厥战场,如此恶劣的战场之上,尚且能创造奇绩,在这区区利州,肯定没问题的。”</p>
“再说了,殿下和犬子相交甚笃,你也不希望处默这么小,就没了爹吧?”</p>
嗯?</p>
老程你这是什么操作,默默要是没了爹……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啊?</p>
省得这小子老是活在你的光环之下,一点出人头地的机会都没有。</p>
李奇叹了叹。</p>
然后才道:</p>
“程将军,你先整备将士吧。父皇既然命我为监军,咱俩的命运就是绑在一起的。虽然我不会被杀头,但是程将军你也还算是个好人,不应该死得太冤。”</p>
说罢,便扬长而去。</p>
只留下程咬金待在原地,脸上洋溢着笑容。</p>
有小军神在,这次的平叛之战,想必并不会出多大的幺蛾子。</p>
俺老程算是个好人?</p>
怎么能叫算是,那就是!</p>
……</p>
宰相府。</p>
裴寂让官家崔言肃清书房周边所有下人,严令靠近。</p>
朝廷出手了!</p>
这个消息得尽快传到利州去,最重要的,是那个贤王殿下也要出征,这就是大事。</p>
贤王李奇在突厥战场的战绩,人人得知。</p>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p>
“老爷,可是朝廷有了平叛方略?”</p>
崔言关上门,轻声问了一句。</p>
裴寂不动声色,手指摸过案桌上的一本古籍,喃喃道:</p>
“没有具体方略,只是命程咬金挂帅出征。”</p>
“左右骁卫、左右千牛卫、左右领军卫,合计一万人,将会开拔利州,与义安王一决雌雄。”</p>
崔言愣了愣,一万人?</p>
一万人够干什么的?</p>
他有些不解问道:</p>
“老爷,义安王可是有十万雄狮,朝廷派一万人,是过去送死的?”</p>
裴寂摇摇头。</p>
是不是送死,可真不好说的很啊。</p>
程咬金本身就是百战老将,再加上有那位贤王殿下从旁策应,一正一奇,利州之战究竟会如何,裴寂也不敢妄言。</p>
“崔言,刘德欲那边是怎么回事?”</p>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p>
说起这个,崔言比裴寂还要蒙圈。</p>
他想了想道:</p>
“老爷,此事蹊跷至极。三日前,刘德欲便把三千右武卫调动到春明门西南二里地住宅,此事隐秘至极,按理说,朝廷应该不会发现。”</p>
“朝廷当然没有发现!”</p>
裴寂想起今日在朝堂上的情景,陛下很显然是不知情的。</p>
陛下不知情,那么就意味着朝廷不知情。</p>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p>
等等!</p>
不对,不对!</p>
当时贤王殿下好像说的是,知道刘德欲要谋反?</p>
想到这里,裴寂不禁毛骨悚然。</p>
“崔言,可有查到是何人出的手?三千右武卫,非同小可,能够无声无息的将人绑了扔在春明门外,说明对方的势力应该更强大。”</p>
“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p>
官家崔言晃了晃脑袋,然后道:</p>
“没有。”</p>
“对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奴婢觉得,这事如果不是朝廷干的,会不会是江湖人士干的?”</p>
裴寂眉毛一拧:“江湖人士?”</p>
“理由呢?动机呢?”</p>
“朝廷的右武卫调动,在此之前,都是正常调动,外人即便遇见,也绝对猜不出我们要做什么。如果江湖人士和朝廷有仇,又为何只是绑了人,并不杀了?”</p>
“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动手之人,原本就是朝廷中人!”</p>
“甚至,就是皇室子弟!”</p>
崔言听见这话大吃一惊:</p>
“皇子?莫非是太子殿下?”</p>
只见裴寂眯着眼,似有深意的道:</p>
“不。不会是太子殿下。”</p>
“老夫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贤王殿下干的。”</p>
崔言不解:“贤王?”</p>
没这个道理啊。</p>
贤王只是亲王,府中的侍卫不过百人,怎么可能制住三千右武卫。</p>
只有东宫太子才有这个可能性。</p>
裴寂却似乎料定是李奇干的一样,道:</p>
“你出门办事,务必小心再小心。老夫怀疑,贤王殿下已经盯上了宰相府!”</p>
“什么?这……”</p>
崔言这一下可真是亡魂大冒。</p>
如果这个时候,就被人发现,宰相府和利州义安王的造反有所牵连,只怕宰相府上下会鸡犬不留!</p>
崔言咽了咽口水,谨慎的道:</p>
“咱们已经小心到极致,而且,和刘德欲也没有半分牵扯。”</p>
裴寂冷哼一句:</p>
“那个长孙安业呢?”</p>
“长孙安业……”</p>
崔言心惊,宰相府和长孙安业倒是一直都有秘密联系,不过,这种联系也是隐秘至极,如果不是被有心人一直跟踪盯着,绝对不会被发现。</p>
但是……</p>
万一就有人一直跟踪盯着呢?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