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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拈花一笑(2 / 2)

我掀起车帘儿,冲前辕儿上的玄夜喊,“姑娘我想吃生茶叶子。”玄夜一垂目,算是认可,另一侧的新阳瞬间人便飞掠而去。只觉也就才没入云雾间却已是捧了一帕子的润亮亮的叶子返回,且俱是一枝才两三芽的那种,嫩黄绿色的,入眼便觉清新可人,竟然是数十枝呢。

我讶异的很,便欢欢的接了,待香车儿停在一方绿叶遮掩的凹壁处时,(为给挑夫们让出尽可能宽敞的路来。)我执意下车用小涧儿的水净手,这才丢一两枝入唇,一时觉这小东西也颇有风骨的样子,是个汉字‘丫’又是个被风顶翻了的‘个’。

玉竹儿甚是懒散的从香车儿里探出身,撑了一面素色锦帛玉骨伞给我遮阳,她却半藏了脸,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咀嚼的嘴,那脸型甚是痛苦般。我便再丢一两片入唇,玉竹儿便打个哆嗦,一下张大了嘴,不妨被我快捷的塞了好几枝,又瞪了她,玉竹儿方可怜兮兮的抖着脸儿满眼的痛诉也只能含着了。

我这才将帕子递给玄夜令他们四人咀嚼,四个护卫便敬领了,唔,不错,不像玉竹儿被本姑娘宠的一路聒噪的很。我便倚在香车儿上吃口茶来,素来不吃茶的玉竹儿一脸痛色,竟是被几片生茶叶子给苦的直咧嘴。我便嫌弃的将她推离几步,“无趣啊无趣,本小姐怎生便有一个不懂雅意的丫头呢。”

玉竹儿索性一张脸儿塌成苦瓜儿,四个护卫便望天望地望山望水的俱皆不堪我正捻了玉竹儿腰间一点痒痒肉的小动作。玉竹儿无声的作出各种奇怪的姿势来,那四匹马儿便被干扰的连打几个响鼻。

我一时忍不住哈哈大笑。玉竹儿倒也是难受的夹了泪的,便也如我疯子般的笑起来。采茶女们便好奇的抬起头向我们这处张望,连那些挑夫们也笑微微的回了头,我这才不慌不忙的钻进车内。

一车的笑声散在溪水的叮咚里,激起茶山桑林间鸟雀们的回应。便连寡言的冰月,少羽也面孔生动了起来。香车儿便稳妥的行进着。哦,女孩儿的心事呦,无法说得清。

这一路,便换玉竹儿离我远点再远点了。

【四】

初夏的天,姹紫嫣红如今也已变作绿肥红瘦。阳光也有了分量般的在人身上。香车儿内我与玉竹儿磕着松子儿玩玩闹闹的。

车厢儿的板壁便被轻轻叩响了,是新阳明朗的声音,“小姐,龙川居传话,说双刃峰的柏老山神与小公子前来拜访,老爷要小姐早些回去。”

彼时,我才接过玉竹儿新捧出的蛇胆松子,一听此话不觉一呆,那松子儿便散了一地儿。玉竹儿低咳一声,我顿时敛容,轻声儿答,“知道了,让马车儿走缓几分。”如此,我便歪在车内,任玉竹儿不解,四匹马儿便在下山的路上走走停停自在的很了。只不过一路我在沉思玉竹儿在瘪嘴罢了。那四个护卫倒也沉得住气。我想如今最惬意的是那四匹马儿了。

外面的风景也是我素常惯看的,我便徐缓的一笑,将那柄花鸟执扇摇了两摇,方微微闭合了眼,从青丘阿爷的茶楼巧遇冤家到如今大半年过去了,媚儿我想他也恨他,无他,恨他不过是因了他只那一面后便也来个不闻不问的,唔,如今万般矛盾下,真要见时却一时不知该拿怎样的心态。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眯细了眼,慵懒的信马由缰去。

【五】

说起来,龙川居村落周遭最多的树种是榕树,那种‘独木成林’的气势,落子便生根的气概,设若龙川居的房屋无人打理怕是都会被榕树占地为王的挤垮挤塌了去呢。何况我们龙川居因了一年四季温暖潮湿,土地肥沃的很,那些个动辄千年的古榕便派生出许多的气根,主杆上一条条平伸的枝条又有无数直直下垂的根须深扎下去,繁衍生息着,单那些交错纵横的气孔便算几步外也休想发现里面藏个人的。

这些榕树便是我们龙川居天然的屏障。也是龙川居整个村落的外围屏障,沟渠内温婉平和的小溪流便将古意盎然的榕树们纳入眼底,比北部的垂柳更令人动容,那份动感是不媚俗又有侵-略性的,唔,就如我胡媚儿。

我便偷偷一笑,有了些许的得意,拿执扇半掩了面,在香车儿的望窗口看那些一扫而过的景色,我自是知道山上的林间,便连村落西南方向的‘海子’处也有龙川居的暗哨与望楼,只不知影卫们如何传递信号罢了。故此,在我捏了一只细瓷茶具正慢吞吞吃茶时,香车儿的板壁第二次被有节奏的敲响了,尚不待那头回话,我便懒懒的说了句,“知道了,本小姐今日家兴致颇高,想多玩一玩。”

香车儿一顿,继续前进,唔,是继续下山的路。这会子竟是任由马儿颠簸起来,并不逼仄的空间里,我便见玉竹儿的胸衣里如有一对太过调皮的大白兔一时同时起跳一时又你拥我挤的挤暖儿,玉竹儿的一张狐狸脸儿便也在变化莫测中。我唯好将茶具收起。

玉竹儿便哭丧了脸儿,说,“小姐,回吧。”通共四个字居然不连贯到差点咬了舌头。倒令人好笑的很,待我从望窗儿瞧出去,却原来香车儿正绕了古榕兜圈儿,那车辙便撵着丘凸暴-露的粗细根须,看来分明是驾车的新阳或是玄夜在捣乱了。如此,我方忍着笑呵斥,“前面的,好好驾车。”

前辕儿上的新阳,玄夜不语,那车依旧驶的或快或慢的,且缓急变化中竟没有半丝过度。待一个急转弯,香车儿里女孩儿家的小件儿等等便被甩了出来时,玉竹儿一张脸满是控诉的抢救不及,我只好拍拍她,从车帘儿里探出手去,拍向驾车的新阳。

香车儿偏是在此时一个停顿,我的手便被外面的人一把扯了同时从前辕儿上跌进一个人来。分明是故意的那种跌,我的头便‘砰’一声的向后磕在后面一溜车凳儿上,再加了那人的一个反扑,这力量便愈发的大了。

只不过,我胡媚,那些个法力虽说在大病一场后已是没了分毫,那些招式或说属于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在的,我便顺着后跌与那人的反扑之势迅速抬脚上踹。车内活动余地并不十分宽裕,此时,不过胜在我较一个男子而言这身量儿要短小了许多。这一脚,便在那人迅疾的闪躲中依旧被我撩边儿踹上了。

那人便两手一兜,夸张之极地‘啊哦’一声惨叫。

同时,‘咚’一声,是他上跳中碰上车顶。

而后,便是一起与我后倒中我的脑袋碰上车凳儿的闷叫。

那人疼的弓身前窜,在压制我的同时不忘骂,“死丫头片子,狐媚子,疼死小爷了。”

这话一出,我正屈起准备二次攻-击的膝盖便收了回来,夜唯有揉着后脑勺,疼的呲牙咧嘴的,何况,只这被他压制的情景委实尴尬,可恨玉竹儿却紧贴了车边儿一味假咳,眼睛瞄啊瞄的,竟是忍了笑。

【六】

初夏的阳光从望窗儿上射-进来,才刚起得争执便也有了浮浮沉沉的什么在缭-绕于本也算宽敞的香车儿内,不哗呼哧呼哧的故意在我唇边喘息,一时间到处充斥着年轻男子的气息,饶我是有侵-略性的古榕也微红了面皮。尽管玉竹儿已是贴了壁沿儿只差挂在外了,这香车儿竟是比前更觉逼仄的很了。

不哗便将我扫了一眼,突然诡异的拍了下头。

“玉竹儿有些眼力价好吧,小爷我正与我家娘子···嗯-你懂得···”我家娘子四字便被不哗咬的很重,气势汹汹的。这话说给玉竹儿听,他一双凤眼却狠毒的盯着我,而近距离到一手撑地一手箍住我的腰。

我顿时大窘。揉着脑袋,尽可能的将自己缩小,玉竹儿却别有深意的将我一瞭,怎么看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急了,喊,“玉竹儿,还不扯开那人?”

那人听来,陡然一声冷笑。

玉竹儿便笑嘻嘻的对我做个自求多福的动作,麻利的逃走了。

“不哗,松手松手。”

不想不哗反一下逼近,那气息便烫着人的脸颊,我故作镇定。

不哗又一声冷笑,骤然松手,却是···松了撑地的手,如是,他整个人便以更加诡异的姿势一下砸我身上,他用腾出的手贴着我揉了两揉被我踹的地方,切齿,“狠心的东西,踢坏小爷,将来吃亏的可不是你。”

窘--窘,不哗不为所动,反是吊起一双凤眼,啊啊啊-我吼,“滚。”

不哗贴着我抬头,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香车儿,手一紧我的腰肢,登时,将我压的动弹不得分毫,他这才叹息,“便算搂的再紧,地儿还是太小,施展不开手脚,再说了。”他又恶狠狠瞄我,吹口气,“也太小,吃起来不过瘾。”

“你···”

“怎样?”他的唇一下凑近我的左耳垂,一股男性的气息,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便撩逗的人小心脏急跳,我却知道他不过是作弄我罢了。

山中,无所遮拦的阳光,甚是浓烈,直晃人的眼。

“傻大个,姑娘小又如何,不正好儿踹你嘛。”我冷笑,伸出两根指头,恶意地一瞄,“两次”

“死丫头。”不哗气红了脸,蓦然折坐起来,手也举了起来,我顿时仓惶直以为他要动手时,他却是挑衅的改为一揉,那笑便邪恶的很了,他说,“小爷我还看不上呢。”

“怎样。”我的泪已是控制不住的下来,赌气在他嘴上‘啊呜’啃咬了一口,“你是姑娘我的,逃不掉。”

不哗‘嗷呜’低吼。

“丫头,松嘴松嘴···你--你--你--几时变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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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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