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上一刻笑靥如花，下一刻就能毫不犹豫把匕首狠狠刺下来；她刚才还恨不得杀了他，这会儿却又如此认真地问他。</p>
活得太久了，他对于人心的谋算拿捏得恰到好处。可兀澄澈发现，他看不清辛晓月的内心。</p>
“也是，你这种人，怎么会有想念的人。”辛晓月撇撇嘴，露出嘲讽。</p>
“不。我有。”一向冷静的兀澄澈被辛晓月的鄙视轻易激怒。</p>
“哦？”辛晓月看过来，神情里有好奇，更多的是不相信。</p>
“是的。有。她是我的王后。那一年，敌国兵临城下，她被敌人包围，从城楼上跳下去。我与她青梅竹马，我看着她跳下去的.......”兀澄澈哭起来，语无伦次地叙述。</p>
辛晓月根本无心听他说什么故事，她对这种人的故事不感兴趣。</p>
因为在她的世界观里，只要是伤害了无辜，无论是这人是因为遇见了多么悲惨的事，都是不可原谅的。</p>
她对于伤害无辜的垃圾们背后的故事从不感兴趣，对于那些挖掘罪犯背后的故事要给罪犯洗白的媒体，从来都觉得恶心无比。</p>
她方才之所以问兀澄澈这么个问题，只不过是要扰乱他的心智罢了。他琢磨不到她的路数，这个习惯于万事万物都掌控在手心的狂人就会烦躁。</p>
他一烦躁，心就会乱。</p>
乱了，才可能套出有用的东西来。</p>
“后来，我走过许多的地方，穿梭过无数的时空，我都没有遇见她，甚至连跟她长得像的都没遇见。其实，我快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太久了，太久了......”兀澄澈说着，呜呜地哭起来，哭得非常伤心。</p>
“这世上，是有因果的。”辛晓月讽刺地说，“你看看张赐先生，人家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老天爷就让他的妻跨越千年去守护他，又让他跨越千年来遇见他的妻，过美满生活。”</p>
兀澄澈忽然停住了哭，看向张赐，问：“是真的吗？”</p>
“刚才不是与你说过吗？”张赐回答。</p>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们。”兀澄澈忽然说。</p>
辛晓月疑惑地“嗯”一声。</p>
“只要把那把匕首借给我。你的这个匕首，应该有这个功能。”兀澄澈看着那把匕首，眼里有闪动的光芒。</p>
张赐摇头：“抱歉，这个，不能给你。”</p>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都行。”兀澄澈无比急切。</p>
“首先，你的情况，我们知道得差不多了；其次，匕首是国家的；第三，即便你说了，我们也没法验证真伪。所以，抱歉呀，我们根本不想问你什么。”辛晓月耸耸肩。</p>
“你们肯定想知道的，这里的病毒在何处！”兀澄澈说。</p>
辛晓月看了一眼张赐，然后看向兀澄澈时，笑着摇头，说：“兀澄澈呀，这里已有病毒，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病毒多一处与少一处并没有任何区别。因此，在病毒彻底被消灭前，我们这里所有人，不可能踏出去一步。”</p>
“你们不想活？”兀澄澈讶异地问。</p>
“谁都想呀。只不过，我们是有底线的人。”张赐回答。</p>
“我告诉你们，这里的病毒没有那么厉害，因为我还不想破釜沉舟，我还很喜欢在这里。因为这里才有真正的对手。所以，我来时，并没有想过同归于尽的。”兀澄澈耐心解释。</p>
“那是你的事。而我们的人，会以最高防疫级别来做的。因此，你要说的事，对我们来说，已经没价值了。”接话的是屋外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