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哭的眼睛里带着坚毅,他的脸上带着笑,在大姐和点点、虾虾、丁当面前,阿哭用不着那么冷。
她们是他最亲近的人,对于她们,阿哭除了热情就是疼爱。
阿哭看着大姐,没有说话,他只是微笑着,就是这微笑,让大姐担心、害怕的心一点点的平静下来。
“阿哭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大姐心想。
丁当和点点争着给阿哭夹菜,虾虾却安静的慢慢吃着,眼睛一刻没有离开过阿哭。
虾虾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
“谁报的警?”两个警察走进了饭店。
大姐刚想站起身,饭店收银台后面的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走了过来,“是我报的警。”
“两个警察随着那女子一起走到门口,不停的用方言说着什么,过了一会,两个警察就离开了。
那女子走到大姐旁边,“不好意思,刚是我报的警,我怕事情闹大”
大姐站起了身,“打坏的东西,一会结账时候算在我账上好了,挺对不住的。”
“没事。”“我叫房鑫,这家饭店是我家的。”女子转过身看着阿哭。“你弟弟身手很好喔!”
大姐不好意思的一笑,“我弟弟才回来,这桌饭就是给他接风的。”
房鑫甩了甩长长的头发,“你弟弟很帅喔。”说着冲大姐坏坏一笑。
丁当忽然哼了一声,“那是必须的。”
“她们是我的妹妹。”大姐指着丁当三人。
“好可爱漂亮的。”房鑫只是看了看三人,随即又盯着阿哭,阿哭却头也不抬。
“那你们吃饭,我不打扰了。”房鑫转身走向收银台。
“哥,我看她不爽,我要揍她。”丁当气呼呼的走到阿哭旁边。
“为什么要揍她呢?”大姐故意逗着丁当。
“你看她那双眼睛,恨不得把老哥吃进肚里一样。”丁当站在阿哭身后,两手板着阿哭的肩膀。
阿哭仰着头看着丁当,丁当却哼的白了他一眼,又坐了回去。
老七吊着被阿哭卸脱臼的手臂坐在茶几边,鼻子上贴着一张白色的药膏布,他看着整个手掌被包的严严实实、嘴里哼哼的黄发,满脸的鄙夷。
“老马,查出来了吗?”老七拿起一个苹果吭了一大口。
“打你的那个人还真是那女人的弟弟,有段时间没在湖城了,认识他的也很少,所以关于他的资料并不是很多。”老马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还真有意思,我混了那么久,吃这样的亏倒还真是第一次,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老七又咬了一大口苹果。
“七哥,我们为什么不叫人废了他?”黄发狠狠地抽了口香烟。
老七轻哼了一声,“你认为你干的过他吗?”老七忽然一把将手中还未吃完的苹果砸向黄发,“你不是老说自己身手很吊吗?妈的,两下就被人家给废了。”老七站了起来,看着惊慌的黄发,“操,给我滚远点。”
黄发赶紧把香烟丢在烟灰缸里,小跑着出了门。
一个染着棕褐色头发,米黄色妮子外套,中短皮裙的的女人走了过来,两手抱在腰间,翘着二郎腿坐在老七对面。“哥,你也不能怪唐兵,他身手再好也不是那个男的对手。”
老七看着女人,“小妹,你怎么知道?”
这个女人是老七的亲妹妹,戚薇薇。
“你们动手时候我虽然不在现场,可我在门口已经看见了,那个男的不仅仅是练家子那么简单,他受过专门训练。”
戚薇薇从茶几上的水果拼盘里拿了一片西瓜咬了一口。回头看了眼站在楼梯扶手边的一个剪着板寸的中年男人,“四哥是当兵的,他最有发言权。”
被戚薇薇叫做四哥的男人走到老七旁边,“小妹说的对,我看了她拍的手机视频,那个男的的确是受过训。”
“什么样的训练?”老马插嘴。
“和武警或者特种兵差不多的训练。”四哥说完坐了下来。
“原来是高手,这倒是很有意思。”老七嘿嘿的笑了起来。
“不过。。。”四哥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老七一脸的不满。
“他所受的训练,和当下国内各大部队和警队的训练不太相同。”四哥微皱着眉头。
“不同?有什么不同?”问话的是戚薇薇。
“这个?就是看起来不同,而且还有些跟不上现在的时局,无论实战性还是技巧性,都不是现在部队警队所训练的那一套,看起来很古板和落伍,但真正的实战性和技巧性,却一点也不比当下各部队和警队的差。”四哥一下说了自己的全部看法。
这时,一个小平头走了进来,伏在老七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老七脸色立马一变,一下站了起来,“什么?那个死老头找我麻烦”
戚薇薇冷冷的看着老七,“哥,谁?”
“玉起书。”老七朝着门外走了去。
玉起书,五十五岁,算得是湖城地下大佬。
在湖城,在地下混的谁都得卖玉起书的面子。
即使是老七,也是很忌惮玉起书的。
屋是黑屋。
墙上的墙灰早已掉落,露出满是斑驳的墙面。
一张学校教室的那种课桌的桌子摆在屋子中间,桌上放着一盏台灯,灯光昏黄,桌子边上围着一圈破旧的沙发。
当阿哭和大姐走进来时,三叔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大姐把水果和买来的东西放在沙发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阿哭静静的站在桌子前面,他的手上夹着一支老板利群。
三叔抬起头,揉了揉睡眼惺惺的眼睛,他看到了大姐,他也看到了阿哭。
现在的阿哭,三叔已经不认得了,他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看着大姐,眼神在询问。
“他是阿哭。”大姐从阿哭兜里掏出老板利群香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三叔。
“阿哭。”三叔接过香烟,站了起来,仔细的看着阿哭,一会摇头一会轻笑,“长大了,都变样了。”
阿哭走到三叔面前,给他点燃香烟,“再变我还是阿哭,三叔,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