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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1 / 2)

 日薄西山,在山洞的门口站着一排身裹兽皮相貌粗野的灵长类动物。夕阳斜照在他们相比于其他动物显得毛发稀疏的古铜色皮肤上熠熠生辉。虽无美貌以悦目,但其神采奕奕却似生龙活虎。关于这一物种,严格意义上讲,这个世界上人类还没有出现。他们还只是一群——猿。

这似乎是一群不经夸的家伙,队伍刚一集合,对夕阳行过注目礼之后就开始自由散漫起来。或抓耳挠腮或交头接耳或席地而坐,没有丝毫的纪律性。站在队伍对面的是一位体型最为雄壮的中年族长,正对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掰手指点数。“一二三……六”族长顿时也跟着抓耳挠腮起来,看着手中仍然伸直的四根手指有点疑惑不解。于是又数了一遍……

“啊呜…哈卡…哈卡”只见哈卡一边跑一边高呼着。紧随其后的跟上来哲咧莎玛正对着大伙招手,而体型肥胖的阿鲁巴边跑边喘着粗气,脸上露出标识性的憨笑表情。

族长看到归来的四人,把剩下的四根手指也收了回来,紧紧握住双拳。“呜囫”族长茅塞顿开,不觉一呼释然。伸手拍了拍哈卡长满“杂草”的头顶,脸上露出与阿鲁巴几乎一模一样的憨笑。哈卡似乎并不太喜欢族长这样的迎接方式。鬼马的眼珠一转,看向族长那宽大丰满而半裸的臀部。“啪……”哈卡右手拍在族长的臀部发出一声脆响。族长先是一脸诧异而并没有显得愤怒,似乎其健硕结实的屁股跟本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一样。哈卡迅速的收回右手,在短促间朝掌心吹了一口气。并模仿着蚊子飞舞的声音来佯装掩饰。族长表情顿时恢复平静,转而欣然一笑。哈卡则是一脸怪异的呲笑予以回应。

正当哈卡与族长“眉目传情,惺惺相惜”之迹,天边的残阳也快要沉没。哈卡顿时激醒,指着山洞示意快点回去。于是族长便招呼着大伙一同回到洞穴里去。

大伙都纷纷回到了洞里,只见哈卡急匆匆的洞里之后捡起一块红色的矿石。在洞穴的石壁上急切的涂画了起来。

秉承日落之前的金光

奇迹于石壁涌上

看猛虎的仓惶鼠窜

看灵动妖异的奇芳

是飞来横祸的灾难

或是不期而遇的恩赏

趁着日落之前

奇迹于石壁呈上

祀告夜里圣洁的月光

涤荡污浊的真相

……

哈卡一边作画一边嘴里神神叨叨的喃喃自语着。在残阳完全沉没前的最后一丝余晖投射下,哈卡完成了自己的画作,心满意足的长吁一口气。族长看着哈卡在石壁上胡乱的涂画一气。画的像猫一样的老虎,和一株似花飞花似草却看似张牙舞爪般的怪异植物,实在匪夷所思。族长看着完全落下的夕阳,天地顿时加速昏暗。二话不说的把哈卡像小猫一样拧回洞里去。扣上由竹筒与藤条编织而成的门扉,一起往洞内走去……

是夜,弦月挂在空中,投射下平淡的月光。虽不及满月时的清清明明,但站的近的彼此总算是能看得清的。白天的乌云似乎并没有完全的褪去,偶尔飘过一朵挡住月光,大地便瞬时暗淡无光。

但在对面的山林里,却是异乎寻常的明亮。那神秘诡异的红色亮光不断蔓延扩散着,从山下开始不断的滋生着,遍布了近半座山林。胜似有生命的毒蛇猛兽般,席卷过的地方无不百兽退避,草木化齑。而不时吹起的轻风,不是慈心善意的驱赶,更像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老虎于白天仓惶落败之后,便悻悻地返回了山林深处去。独自的趴伏在巨型“桥墩”下,着被烫伤的前爪后便静静地睡去。

“滋滋滋……叽叽叽…”一直隐藏在地洞里的毒蛇与老鼠们突然间全都冒了出来。一道道细小的黑影和一串串蜿蜒的曲线霎时间朝四面扩散。并不时地传递着危急的讯号。

老虎受到蛇鼠的惊扰,微微睁开正在熟睡着的双眼。渐渐的树上的猴子也察觉到地上传来的异样噪声。从树洞里探出了脑袋向下俯瞰,一群平时夜里都安藏于地下的蛇鼠居然突然间集体的出来四处乱窜,令它感到疑惑。于是出了树洞,攀附向上到达树冠顶部,几次攀爬,站在树冠的边缘眺望山下。眼前的景色让它十分吃惊,急切的四处寻找着同伴,发出短促而急切的嗥叫充满着躁动与不安。

老虎被各种“小虫”们的异动给彻底搅醒了。警觉的起身,朝蛇鼠前来的方向走去。回忆着白天遭遇的怪事,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来到山径的折处,那妖异炽热的红色光亮居然已如泛滥洪水般漫入深山,正朝着千年古木逼近。一群野狼在光团面前狂吠着,看似愤怒不满,实则畏缩不前。老虎见此,迅速的转身,跑出深山朝对面的山林而去……

而在这边山腰的洞穴里,米的洞穴入口进去却是幽深而宽阔。洞穴有两条隧道,左侧的一条较短,尽头是一片密闭的阴暗。右侧的一条不但深长,而且越往里面容积越大。尽头的顶部有一道叶状的豁口,光线与雨水都能由此而入。洞壁便有少量的苔藓与杂草等低等植物丛生。此处是穴居猿们喜欢集聚的地方,群围而坐,或共进食物或分享经历或嬉戏玩耍。

每到这个时候,哈卡总显得出类拔萃。看着同伴们有的模仿着飞禽走兽的形态与叫声,拙劣的技巧如生搬硬套般干涩乏味,错乱的逻辑更是显得如隔靴搔痒般如鲠在喉。而有的则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实在词不达意只得草草了事。座下的观众也是零星瞩目,大多各自散漫无心聆听。

哈卡开始走进人群的中间,大伙纷乱的目光开始集聚,交头接耳抓耳挠腮的动作也渐渐停息。此时的月光似乎也配合的把舞台照的更亮。哈卡扫视着大伙静默注视的姿态,脸上是满足的自信与凌厉的气势,大伙似乎从哈卡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突然,哈卡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扫过人群,同时伴随着一声咆哮。声音在环绕的空间里来回震荡,甚至都有细小的砂砾从石壁掉落。这猝不及防的变化使大伙忽然心头一颤,转而不禁钦仰。

哈卡模仿着老虎的样子,将白天经历的怪事重演了一遍。大伙的心情与哈卡惟妙惟肖的表演融合共鸣而起伏跌宕。仿佛是一位天才的音乐指挥家在掌控着听众情绪的律动,哈卡自由的挥洒着,纵情的演绎着,他喜欢着这样的交流,享受着被簇拥着的满足感,习惯着这样的浸染或者说——支配。

吾欲歌兮

星辰摇晃

吾欲舞兮

山河荡漾

汝不惧异兽兮

吾独遇而逃窜

汝不见神鬼兮

吾独瞻而凄惶

念众众之茫然兮

独心怜而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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