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光年弱弱地说道:“这琴弦会咬人。”
“胡说八道,不想弹竟是拿此当借口,你看看你堂兄,再看看阿南,他们如你这般吗?你是弦月宫少宫主,理因比他们更用功。为着躲懒,竟是开始欺骗长辈了。”
季为候语气严厉,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季光年被吓得不敢看他,心里又止不住地委屈。
他明明没有撒谎啊,为什么祖父不相信他,想着想着,他眼中就蒙上了一层泪花。
低着头的他还是想要为自己解释一番,“祖父,这琴弦……”
“休要多言,重新来过。”
祖父发怒的样子好恐怖,他又被吓了一跳,要脱口的话也咽了回去。
再一次,当他的手触及琴弦,手指依旧如触电般被弹了回来。
他偷偷看了一眼季为候。
季为候见他朝自己偷看来,微眯了一下眼睛,“这回,又是被咬了一口?”
祖父不相信他!以为他又在撒谎。季光年终是忍不住,斗大的泪滴从眼眶滑落。
季为候见着他胆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哭哭哭,就知道哭。这就是平时不努力的结果。仲游,你来示范一次给他看,对了,就用这把琴。”
“是,祖父。”
季光年仍是坐在原地掉眼泪,因着不敢大声哭出声,一时间啜泣声不断。
这哪里该是弦月宫少宫主该有的样子,季为候恨铁不成钢,“还不站起来让你堂兄给你示范。”
季光年边掉着眼泪边站了起来,季仲游一曲完毕,手指却是半点事都没有。
“阿年许是太紧张了,放轻松就好。祖父不如让阿年休息一天,明天再练?”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季仲游说道。
季光年偷瞄了一眼季为候,见得他仍是板着个脸。
“不行,他这是态度问题,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今天若是练不好就一直待在这,直到练好为止。”
听到季为候如此说,季光年那啜泣的声音又大了些,他乖乖地在琴前坐下,忍痛地奏下了第一个音。
“停。”
他的手实在抖得厉害,皱眉的季为候喊了个停,然后,看向季仲游和阿南,“你们俩先回去。”
季仲游和阿南宽慰了季光年两句,便先行告了退。
等那二人走后,季为候将自己的七弦琴拿了过来,“你用它弹。”
眼泪汪汪的季光年将哆嗦的小手重新放于弦上,又看了一眼季为候。
“怎么,这把琴也咬人?”
季光年被他那凶巴巴的模样给吓住了,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如何弹奏,他只好坦言,“祖父,这次我是真的忘了怎么弹了。”
声音越说越小,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