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顾汐言一惊，“等等，你说东子怎么了？”
“啊？”韩小川一怔，“老大，你不知道？你不是说收到照片了吗？！”
韩小川继续问，“那，那你收到的照片是？”
脑海中蓦然想起刚才收到的那条短讯，眸色冷如冰封，顾汐言做了几个深呼吸，几乎是咬牙慢慢开口，“说下去。”
韩小川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东子袭击薄少的事儿，我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天东子找我喝酒，挺后悔的，那之后，我有点事，就让他一个人回孤儿院。”
“照片上，有什么？”顾汐言冷笑一声，手机在手里捏的咯咯作响，似乎是捏在某个人的脖子上，如果可以，此刻，她到真想这样做！
韩小川却没有回答，支支吾吾的犹豫着。
“说！”顾汐言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是。”韩小川停顿了一下，“照片里的背景，是在游轮上。”
一颗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顾汐言却笑了。
那轻细的笑声，让韩小川觉得，像是暗夜里的幽灵。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你身后，扣住你的脖子。
“小川，带人守好孤儿院，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外出。”顾汐言冷冷开口，带着一种与平日里嬉笑玩闹全然不同的威严。
听到她有条不紊的安排，韩小川整个人也略微镇定下来，却有些不明白，“那，东子？”
电话那边却只有沉默。
唯有一阵低鸣的声音在寂静中乍然入耳。
韩小川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那是顾汐言拨弄腕上细镯发出的，这是老大暴怒的前兆，韩小川不敢再多问，声音都跟着紧张惊战起来，“行，老大，你放心吧，孤儿院的人，要是丢了一个，我把自己炖了给你消气！”
挂断电话，韩小川深吸口气，转头望着顾远衡，将顾汐言的话原封不动转达了一遍。
顾远衡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继续喝酒，整个人闲适自在的不行。
韩小川脸上一囧“……”这，果然不是亲闺女啊！一点都特么不着急！
“你看我做什么？”顾远衡一挑眉头，歪着头笑得邪肆痞气，“怎么，不满？”
“没，没有！”韩小川一激灵，像，就这一出那简直就和老大如出一辙的！就算没有血缘，这父女俩也特么绝逼是亲的，“她可是您一手带大的，您就一点不担心？”
顾远衡哼笑一声，没说话。
只是那经过时光淬炼的瞳眸里，韩小川竟隐约看到了猛虎出笼的狠辣，脚步没动，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就像刚才他跟老大说话的时候一样。
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
老爹的手段，他只见过一次……就是当年，将全身是血的老大带回来的时候。
老大的手段，他也见过一次……夜出事的时候。
再细想想，韩小川只觉得浑身发冷，只希望，只希望，老大不要变回以前的样子……
手机屏幕上的灯熄灭下去。
黑暗中，顾汐言抵着墙壁，像一只伺机而动露出锋牙的孤狼。
沉郁而诡谲。
谁干的？
谁干的！
莫涔时？还是其他人？
不管，是谁！敢动她顾汐言的人？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
“哎呀妈，吓死我了！”何瑞一开门，就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腔子里一颗小心肝颤栗得狠狠抽搐两下，“二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