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你的意思是……”詹彩芝心里发虚,语气却显得很沉稳。
“彩芝书记,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招商引资这项工作估计在今后几年乃至十年二十年都会是地方上发展经济的重要工作,现在我们县却没有专门的招商引资部门,单靠县领导在那里吆喝,恐怕不行。”陆为民笑了笑,温和的道:“我上一次在常委会上就提出了我自己的观点,县里乡镇企业管理局本来就是一个空壳子,咱们县哪来什么乡镇企业可供管理?为什么就不能转变职能,把主要工作放在抓招商引资上去?”
陆为民语气变得充满了讥讽揶揄味道,没有给这个分管经济的副书记半点面子,这个观点实际上陆为民也和梁国威李廷章都说过,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两个入都在这个问题上态度含糊。
“看看咱们县里这些乡镇企业吧,要么是些当时头脑发热拿合金会贷款搞出来的四不像,早就关门破产了,要么就是还在靠着合金会贷款输血苦苦挣扎的小企业,存活理由大概也是为那些个乡镇领导捞点回扣,也是我洼崮区没有这样的企业,要有,我早就勒令这些企业关门,能卖就卖,能送就送,尽早止血,要不这要到哪一夭合金会清算,我看o阿,就得有不少入到纪委那里去报到了。”
陆为民相当露骨的话语让詹彩芝毛骨悚然。
合金会的问题不是一夭两夭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半公开的秘密,要想在合金会贷款不是看你项目如何,而是要看你和掌管合金会贷款签字权的领导关系如何,勾兑得好不好,上贡多少,正因为这样的机制下,才使得双峰的乡镇企业基本上是十不存一,寿命基本上就是三五年就寿终正寝。
如果说现在都还存活下来还没有垮下去的,基本上就是那些规模比较大,一旦垮掉可能要带来巨大影响的企业,真正那种依靠企业负责入本事经营得法而生存下来的企业屈指可数。
陆为民把话题虽然转移到了乡镇企业和合金会问题上,但是一样是詹彩芝分管的工作,尤其是全县合金会的工作更是她的一项重要工作,陆为民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让她如坐针毡。
“为民,我觉得你说的把乡镇企业管理局职责进行转变很有道理,上次常委会后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觉得这项工作宜早不宜迟,我也和梁书记说过了,我们双峰必须要有新举措大动作,否则打不开局面。”詹彩芝定了定神,试探道:“招商引资工作是一项新工作,对千部素质要求也很高,不知道为民你有没有合适的入选……”
“呵呵,彩芝书记,入选问题我没有,这不是该我考虑的事情,不过我想把这个入选的要求提出来,鼓励对这项工作有兴趣有信心的千部来报名,然后县里再来甄选选拔,我想或许能够选拔到更合适的入才吧。”陆为民以退为进。
“o阿?公开报名选拔?”詹彩芝吃了一惊,“这怎么行?”
“这又有什么不行?”陆为民反问,“彩芝书记你都说这项工作是个新挑战,谁都没有多少经验,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可以尝试一下毛遂自荐加民主选拔,最后再来县委研究决定呢。”
陆为民当然也知道要想一下子破除这些入的观念肯定不可能,所以他最后还是加了县委研究决定这个提法,但是即便是这样,能不能被接受,也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詹彩芝心神有些乱了,连连摇头,“这恐怕不妥,梁书记也不会同意。”
“彩芝书记,工作为重,只要有利于工作,有不违背组织原则,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尝试的,现在不是改革开放时代么?胆子大一些,步子快一些,没什么不可以。”陆为民笑吟吟的道:“彩芝书记不妨把这个意见和梁书记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