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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周时间,曲军一直在努力看书,时间过得飞快。
到了星期六,他按计划看完了未来图书馆刷出来的几,包括全套的中学政治课本和一本政治课教学参考书,还有《阿兹特克人的历史、现状和未来》。
就连那本《西班牙语语法大全》,也囫囵吞枣的看了一遍,顺便背了下来。
和英语课不同,政治课是八十年代中学生的强项,很多人都靠这门课往上拉分,考个七八十分是本科线的基本操作,但是考到90分以上的又不多,毕竟这门课博大精深,又要紧扣时代脉搏,90分再往上的难度成倍增加。
曲军以前是一个标准的学渣,政治课的成绩虽然比英语好一些,也经常在及格线下方徘徊,低,进步快,看完(背会)全套的中学政治课本和那本官方指定的政治课教学参考书后,自觉功力大进,90分以上不敢说绝对有把握,85分闭着眼睛就能答上来。
能涨小30分的样子!
英语还能涨个大50分!
两门课一共拉上去80分,下礼拜的月考稳了。
不会像上辈子一样,因为成绩太差被迫退学。
这样的进步速度实在太快,正常的学习变成一种煎熬,曲军全靠两世为人的强大自制力,才勉强完成数理化其他几门课的作业,勉强跟上老师的进度,以防未来图书馆万一抽风,再也刷不出来其他几门课的书。
星期天午后,曲军完成所有作业,和家人打个招呼,出门坐公交来到十七中。
他是来找金云亮的,两个人事先已经说好,今天下午在学校碰头。
但是金云亮不在教室,问过自习的同学才知道,他和王千钧一起出去了。
“肯定又去小公园打牌了,得去把他们叫回来。”
曲军转身下楼,出了校门,向隔着一条街的小公园走去。
他和金云亮、王千钧成天混在一起,用脚后跟都能猜到他们浪到哪里去了。
学校附近有一个小公园,一帮无所事事的待业青年经常在那里玩,他们大都是十七中的毕业生,有几个还是曲军、金云亮和王千钧的高中同班同学,王千钧经常去找他们玩,今天把金云亮也一起带去了。
本地方言把喜欢寻衅滋事的待业青年称为“闲(han)人”,大致是无业游民加候补混混的意思。
兄弟一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重蹈覆辙,曲军准备找个机会劝劝王千钧,不要和那帮闲人混在一起。
小公园门口的马路牙子上,一群小伙子围在一起正在打牌,其中有王千钧、金云亮这种,更多都是长头发、小胡子加蛤蟆镜的社会闲人,他们一边打牌,一边骂骂咧咧的大声谈笑,附近扔满冒烟的烟头。
看到他们明显有些害怕,远远的转向马路的另一侧,想要绕开他们。
“站住!”
打牌的闲人中,突然站起一个又黑又壮的大高个,腾腾几步冲到面前,一把把他的车把把住了。
乖学生连忙捏闸停下,满脸惊恐,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下来!”
又黑又壮的大高个正是王千钧,两只死鱼眼冷冷盯着,满脸横肉,杀气腾腾。
不敢反抗,乖乖下车,以为王千钧要抢他的自行车,抓着车把舍不得撒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曲军远远看到这一幕,连忙从走变跑冲了过去,这货抽什么风?
王千钧突然趴下壮硕的身躯,很灵活的一钻一扭,从二八自行车的横梁下面钻了过去,站起身抹了抹身上蹭的机油。
“走吧,没你事了。”
乖学生楞了片刻,随即飞快的跳上自行车,逃之夭夭。
“我去!这是什么骚操作?”曲军骂骂咧咧的停下脚步。
王千钧回到马路牙子上,抓起扑克牌哗啦啦的洗牌,对周围笑成一团的闲人们叫道:“再来!再来!输了钻自行车,碰上女的坤车也得钻,谁都不许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