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李景隆率先鼓起勇气支持士绅纳粮,接着便是蓝玉和刘三吾配合,他们都是商量好的。
朱元璋便吩咐:“那就从应天府先开始,苏州府,太平府,凤阳府,扬州和湖州府,杭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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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詹徽瞪大了眼睛。
按照王公大臣的预估,应该没有人会支持士绅纳粮的,怎么李景隆他们就蹦出来了。
也或者他们就是故意倒戈向陛下那一边,然后初步帮着下套,用士绅纳粮来安抚减轻百姓的赋税,而这种事没个半年,几个月,根本别想说通。
士绅纳粮针对的可是士绅阶层,每个官员都避免不了,连那些还没入仕的仕子也不愿。
而且许多官员的立场,安抚和劝说是一个漫长且麻烦的过程。
谁想,一个月不到,今日陛下他们就在奉天殿提出推行士绅纳粮,摊丁入亩这些事。
这简直太不符合他们的预估。
奉天殿的文臣武将都又惊又生气又茫然。
吏部尚书面沉如水,咳嗽两声出列说道:“陛下,此事该缓一缓。”
顿了顿,他改口道:“士绅纳粮还需要再商议下,不该如此武断。”
工部尚书杨靖也道:“士绅纳粮和摊丁入亩还不是很完善,虞王提出的想法固然好,却不实际。”
士绅纳粮,士人阶层的脸面和利益都被损害了,加之没有优待……这些利益的失去让文官坐立不安。
周乾笑了笑:“可以先在几个府实行下,实际不实际,做了才知道。幸好曹国公提醒了本王,今日士绅纳粮都拖了这么久,也该做一做。”
御史提出问题:“虞王为何要如此针对士绅?”
听到这里,文武百官又都心里升起了希望。鉴于御史以往的办事能力,连陛下都可以喷退让。
虞王能有陛下厉害?
但又觉得哪里不对,虞王一人怎么说的动刘三吾和蓝玉他们,吏部尚书詹徽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杨靖道:“虞王殿下该学学其他几位殿下,朝堂之事不该过多干涉。”
朱元璋眉头皱了皱,自己大孙不就是今后的太孙吗,朝堂之事怎么不能过多干涉了。
“杨靖,你说的什么屁话。”李景隆立刻反抗起来。
杨靖也没想到李景隆会突然骂一句自己,便道:“你……你无礼!”
朱元璋道:“此事可以试试,咱已经同意了,你们不必多言。”
话音刚落,几个武将和詹徽还有杨靖就跪下来道:“陛下,士绅纳粮不可有啊,不能坏了前朝的规矩。”
朱元璋道:“坏规矩?前朝好你们去前朝!杨靖你不要太过分。”
工部尚书杨靖道:“若是陛下执意不听劝,那臣只好辞官归隐。回家种田去。”
詹徽也道:“若是陛下执迷不悟要实行士绅纳粮,臣也只好辞官。”
“臣也要辞官。”有武将跟着跪下。
这几日在京城的湖州赵知府也跪下道。
朱元璋没有说话,看向朱标。
朱标立刻道:“诸位大人,此事不可冲动,还请收回你们的话,朝廷不是集市。”
“如果陛下推行士绅纳粮,臣就撞死在这奉天殿的柱子上。”都察院御史说道:“立刻以死明志。”
周乾看了看御史,道:“这奉天殿的柱子不好使,你得去外面的石柱子上撞,这样白的石头,红的血,可以青史留名。”
“臣要辞官。”御史听到周乾这话气的发抖:“陛下,虞王乃是逆子啊。”
咱教出来的孩子,亲手带的孩子你说他是逆子……朱元璋看了眼御史对众官员道:“还有谁要辞官?”
“臣要辞官。”
“臣也要辞官。”
“臣也辞。”
朱元璋看着要辞官的众官员缓缓说道:“嗯,咱知道了,来人,给他们准备笔墨,让他们写份奏疏辞官。”
听到朱元璋的话,杨靖和其他官员都惊呆了,一张张老脸上凝固着相同的表情。
吏部尚书詹徽的肩膀毫无生气的耷拉,他几乎一颤,他只是吓唬吓唬人而已,没想到陛下来真的。
“还有谁要辞?”朱元璋问道。
这下没人说话,朱元璋继续缓缓说道:“你们就是给惯的臭毛病,百姓哪个不纳粮交税?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不成了。”
“写吧,辞了官的,都是藐视大明朝堂,全部推出去斩了,标儿你数一数共有多少人。”
朱标虽然赞同士绅纳粮,但看到朱元璋要斩十几个官员,便道:“容儿臣再劝劝他们。”
“诸位,士绅纳粮于民于朝廷都有意义,还请诸位能够支持。”
此言一出,几个官员也不敢乱说话了,顺着朱标这个台阶灰溜溜的接受劝告:“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臣等愚钝。”
吏部尚书詹徽手指指着上天,语气更急:“不能坏了规矩,这士绅纳粮便是行不通的。”
“对!”杨靖跟着一起:“陛下,虞王胡作非为,难道陛下也糊涂了,任由他毁了朝廷?”
“工部尚书给本王扣这么大的帽子可真是厉害啊,毁不毁朝廷,你说了不算,大明百姓说了算!”周乾道。
“胡作非为!”杨靖指着周乾,性格暴躁起来,他气疯了,辞官都没用,御史撞柱子也不撞了。
朱元璋不吭声了,久久的沉默着起身,“来人,将吏部尚书詹徽,工部尚书杨靖推出午门斩首,此事交由虞王处理。”
话音未落,刚才几个求辞官的武将和文官纷纷回到队列,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一天要斩两个尚书,这在大明朝也是一桩大事,但没人去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