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坍塌事件,两府官员进京弹劾多次,理由是采煤伤及龙脉,周乾就暂时停工,就连铁矿场也停工了。
谷馈span工匠,矿工突然闲下来,蹲在淮河边钓鱼打发时间。
在众人眼里,这位太孙肯定是因为不能采矿采煤,而心烦意乱。
实际上周乾想的却是,如何说服即将而来的杨荣,这才是最根本的。
文官眼里,采矿是挖龙脉,泄露了龙气,所以凤阳才下雨,下雪,煤矿坍塌伤人。
煤矿坍塌就是老天的警告。
不管朱元璋出自什么原因,没有阻拦文官要在凤阳勘察,周乾都是能够理解的。
朱元璋纵使开国,但思想依旧是大明时代,并不是自己后世看惯了挖煤无事的思想。
煤场两侧,形形色色的旌旗迎风猎猎,江南制造总局依旧建造,运石材的工匠推着木车,来来往往。
“殿下,朝廷的马车。”
随着蒋瓛指路,周乾抬眼望去。
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在柳树荫下停住,一个年轻儒生弯腰钻了出来。
“来了,走。”
郑和为周乾擦了靴子的土,又将纱帽递给,上前去问来人。
杨荣年少有志,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抬头看到迎来的白面内侍和身后那个长相酷似当今陛下与太子的人,立刻猜出是谁。
“福建诸生杨荣,见过太孙。”
“杨先生,你也来一起吹吹凤阳的风,如何。”周乾笑了笑,手扶着不远处的树木道。
“遵旨,生员受夏寺卿推荐。”杨荣缓缓抬头,对上的是周乾那双坚定深邃的眼睛。
后面又来了一辆马车,上面的旗帜写有司天监。
“司天监也来了。”徐辉祖话说到一半,只见周乾对他摇摇头,立刻带人去准备住处。
煤场的住所,眼看杨荣要表明自己的意思,司天监监正也表示他们需要半个多月来勘测龙脉。
周乾举着茶杯,向两人道:“煤场坍塌一事,本宫也没想到,但是这是自然的冰雪消融引起,与龙脉无关,两位尽可以勘测。”
“还请太孙谅解,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若没有损到龙脉,一切自然是皆大欢喜。”司天监监正话也没有说的很死。
杨荣是夏原吉送来的,说话做事到没有司天监监正这个老头熟练,只有青年人的愤青气。
“凤阳乃龙脉之根,若是伤到一分半点儿,生员宁愿得罪太孙,也要填埋煤场。
若是离龙脉很远,生员也会如实帮太孙禀告,毕竟这煤确实不错,生员也有耳闻。”
杨荣说话不卑不亢。
周乾略有满意的笑了笑:“是,杨生员这话,本宫没有理由反驳,只是还请两位慎重勘测,毕竟煤与铁是军器需要的根本。”
“是,臣会勘测准确。”司天监监正白胡子飘飘,放下茶杯,笑着回到。
“杨荣,今晚本宫要请你饮酒,你让本宫对你很好奇,想试一试你的才学。”
杨荣愣了愣,自己引起了太孙的注意,这应该是意外的收获,不过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次该做的事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