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得知？”青衣惨然问道。</p>
“弃剑于外，纳剑于心！可是那无上剑道？”白衣第三次反问。</p>
青衣惨笑，嘴角鲜血滴落：“曾经，我以为手中有剑便是剑道，可在某一日，我心中明悟，心中有剑便是无上剑道。那一日，我葬剑于幽冥涧，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p>
“你问我：手中剑在何方？不在幽冥涧，只在我那朦胧记忆之中。你问我，剑，可在心中？剑，不在心中。自我葬剑那一刻我便被驱离于剑道之外，更不配纳剑于心......”青衣状若癫狂，血泪两行：“这世上，无上剑道乃谬传，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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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落，白衣声声叹：“你可曾悔过？”</p>
青衣倔强摇头：“不悔！”</p>
“当真不悔？”白衣语气稍显凌厉。</p>
“当真不悔！”青衣眸子血红，声若惊雷。</p>
白衣一声长叹，似无奈，似无言，带着些许忧伤。</p>
“葬剑之时，你可曾听到过那哭泣的哀鸣？”白衣问道。</p>
青衣身颤，血红双目凝望苍穹，细雨洒落脸庞，溅起一抹凄凉。</p>
“主人，白儿不能再伴您身侧，会于幽冥涧下为您祈福！”</p>
“主人，仗剑起舞时莫念白儿......”</p>
“主人，红尘问道时莫被牵绊，洒脱些......”</p>
“主人，他日若有人问您悔不悔，定要勇敢前行......”</p>
“主人，白儿会想您的......”</p>
“主人......”</p>
“啊.....”青衣仰天怒吼，暴虐之气吹开遍地竹叶。</p>
轻纱帐中悲戚琴音飘散，白衣呢喃低语。</p>
莫念，莫想，莫相知！</p>
人前，人后，人迷惘！</p>
......</p>
“你是......”青衣血泪洒落，激动莫名。</p>
白衣轻叹，抱琴转身离去。</p>
“白儿......”青衣高喊，疯狂的冲进竹屋。轻纱绕身，青衣怒吼着癫狂的将其撕碎。</p>
“白儿......”轻纱落地，青衣凝望那行走于山巅的白色背影，泣声怒吼。</p>
青衣狂奔！</p>
白衣立于山颠，转身凝望。</p>
“白儿，你可敢让我看你一眼？”青衣虎目溢血却如电，然而却也只看到一蓑朦胧烟雨。</p>
青衣冲上山巅，白衣朦胧，渐渐消散。青衣直冲而上，白衣化作光点随风飘散，只余那把斑驳古琴。</p>
“白儿......”青衣抱琴，跪地怒吼，两行血泪滑落。</p>
“我悔啊......”青衣癫狂大吼，紧搂斑驳古琴。</p>
嗡......</p>
斑驳古琴轻颤，琴音袅袅，如清泉洗涤心间，处于疯狂之中的青衣渐渐平静下来。</p>
“白儿，那日我亲手葬你，亲日，我亲手将自己埋葬！”青衣起身，凝望虚空少许，望着怀中斑驳古琴，嘴角噙着柔和笑意，纵身跃下！</p>
“白儿......”一声怒吼，游荡山间。</p>
......</p>
“白儿......”躺于床上的涅尘怒吼一声，猛然坐起身，浑身衣衫被冷汗浸湿。</p>
双手抹去脸庞上冰冷的汗珠，涅尘轻悄悄走下床，走到窗边，凝望星星点缀的漆黑夜空。</p>
“白儿......”涅尘轻声呢喃，脑海中浮现出朦胧烟雨下那一袭孤独白衣。一股刺骨的痛楚缠绕心间。</p>
悔不悔？</p>
“你是谁？”涅尘低声问道，却无人回答。</p>
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涅尘翻开一张空白页，写出了几个词句：孤独白衣、癫狂青衣、肃杀黑衣、斑驳古琴、竹屋、竹林、剑客弃剑寻剑道！</p>
最后，涅尘艰难的写下两个字：白儿！</p>
之后，涅尘用笔草草勾勒出一个窈窕的轮廓：孤独白衣立于山颠翘首凝望，却被那轻纱遮掩了容颜，看不清模样！</p>
“白衣，白儿......可曾有前世今生、宿命轮回？若有，你又在何方？若无，那梦为何会那么真实，我的心又为何会有撕心裂肺的痛楚？”</p>
涅尘凝望窗外，背影孤独，宛若与怀抱斑驳古琴的青衣重叠！</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