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认识我,他一看到我就笑了。但是,他不认识这个地方,他是缓缓摸到我家的。”有的时候,最没有用,最可笑的一样东西叫做尊严。
汪味这样说无异于再度揭开自己身上的伤口,但他别无选择,就像是当初那些没用的侦察员询问自己一样。他们直到了一切,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结果也没有。
“他好像认定了某个方向,然后一路惊异的看着四周的建筑。当看到我的那一刻,他那抹了层石灰的脸绽放出了笑容,比白菊花还难看。他快步向我走了过来,我想要跑,却发现自己的脚根本动不了。我的双腿早已经软了。”
“他是谁?他要做什么?我的脑海里当时就是在想这个,我只能思考,甚至于直到他走进我才开始了思考。”
“小朋友,你妈妈呢?他尽量表现的很和善的样子,但……我想说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可能结果会更好。”
“我……”他只恨他自己,是的,他不恨戏班子,不恨那些人,甚至于不恨那个白色的人,他只恨他自己。
“当时,我并没有给他说我妈妈在家里面。我家的后面有一扇后门,连接着我外公的大宅院。然而我……
然而当时我很不争气的枯了出来,我枯了你直到么?就是哭声很大的那种。
于是,悲惨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母亲他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
是的,哪有一个孩子枯了他的母亲却不来看看发生了什么的呢?
所以,最终的结果无法避免了。
我一手造成了那个悲剧,当我母亲看到白色人的那一刻,他的脸没有一点血丝,竟然比白色的人还要再白上一点点。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白色的人咧着嘴对我的母亲说:‘太太!’当初欠下的东西,现在该偿还了。
“不……不……我的母亲拼命的摇头,同时他向后不断退去。但是,他却最终退无可退。
没有了退路,他只能默默的忍受这一切的到来,无力反抗。
白色的人没有拿我作为威胁,后来他关上了门。
他还是那样的笑着,他笑着对我说:小朋友,你在这里乖乖的哦。
他让我乖一点,我被吓傻了,就眼睁睁看着他将我母亲拖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我不知道呼喊,我只会默默的流泪,像一个爱哭鼻子的傻瓜一样。
后来,他出来了,很快,这中间没有过多久。
他如释重负的说了那四个字‘第三个了’,像是变戏法般,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糖果,塞给了我,让我吃。
我不吃,也不敢吃,他就将糖果塞进了我的嘴里,
他还是笑着走的,笑的更加放肆,笑容也更加真诚。
当我推开门时,我的母亲,却再也听不到我的呼唤。
我那时候还不明白一切的意义,他们意味着什么……白色的人?
白无常?胡道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是这个名词,然后……没了。
原谅他贫瘠的想象力以及知识面,对不起他菜了。他只想到了这么一个人物。
也没有听说过谁是煞白的啊,飞哥么?又或者是面粉人?
……
很多的时候,事情虽然过去了,但带给我们的创伤却很难抚平。再度被提及的时候才知道:可还是会难过啊。
就像想起初恋,夜深人静的时候,背着现在的枕边人回想她的时候。
只觉得青涩而又美好,当然,还有一点点酸楚。
想要掏出一根烟点燃,却想起,现在的那位不让自己抽烟。
枕边的她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她不会乱踢被子,不会夜里突然醒来的时候看到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于是将香烟放回了盒子里,缩回被子里,将身边的她轻轻搂起。她的身体动了动,却没有被吵醒,她不会像她一样没有安全感。于是你抱的更紧了,沉沉入眠。
不太准确的比喻,汪味笑了下:“见笑了”揉了揉红肿的眼睛。
“如果有可能,我会帮你报仇的!”胡道坚定道。
“嗯?”汪味愣住了:面前的男子从开始到现在都一副疯狂的样子,说话很刺耳,像是一根针一样。这样的人在他心中就属于那种早晚被人打死的那种。
就这么短短的几十分钟,他发现面前的男子很敏锐,他是一个聪明人。能根据一些细微的动作判断出一个人的言行是否真实,同时,也是因为他掌握了这门技巧,所以他说话总像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那句话真,哪句话假。
可是,这一次,他却感到了胡道的真诚:他没有骗自己。
岂可休!
自己这是怎么了?
“谢……谢谢!”汪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胡道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又问道:“第三个,就是前面还有两个人?那个白色的人还说了什么么?”
“没有……他……虽然有点话痨的样子,但是就说了那么多。”
“那把剪刀后来被当作证物带走了?”胡道问道。
“对!”
“那条白绫呢?”
“也被拿走了啊!”
“后来没有换回来?”
“没有,这东西我要的也没用,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胡道听到这句话倒是有点想笑:d,我记得十来年前你家的房子就是这样的吧,现在还是这样的,穷成这样还在这里装比,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再说了,你要着没用,他们要着应该也没用啊。
“我可以进去吧?”
“可……”
汪味没打算不同意,因为那没有用,而胡道不出意料的不等答复直接走了进去。
哦?
胡道记得当初进来的时候这里是黄泥地,现在已经抹上了一层水泥。
家里简陋却很整洁,请注意:简陋并不一定代表整洁。
不算宽敞的大厅摆着一张木桌,木头红中带黑,胡道上手了:光滑。咚咚他又敲了敲,挺结实的。
汪味视线中辣个男子身体矮了下去,那颗头向上看着桌子底。
‘他又在看什么?’
胡道在看桌子下面有没有藏着一把刀甚至是一把枪,很显然没有,这也很正常。
桌子紧挨着一个香案,上面摆着一个铜制的香炉,三支香正在燃烧。香炉前面是一块牌位,胡道走近:先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