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了双眼,放出了神识,面对这一波接一波的强攻,从容地挥起太极剑技。
你至刚来,我至柔。
你方强硬我转寰。
你无杀气,我也不需要强势压你。
何况,秦川此刻的剑势,虽然是比先前急促猛狠,但对比那位剑竹清奇男人的巨剑进攻,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卸、化、崩!如果说秦川的剑是万千利刃,那么陈材的剑就是方圆一丈之地,尽显鱼龙。
连绵不绝的剑势,带起银白色的匹练,宛若游龙,水泼不透!甚至当秦川剑意大盛,结合起北斗七星步来继续施展无孔不入的至刚剑势,陈材依然是以卸、化、崩三劲来迅速格挡、反击。
“这像是仁义剑技,但又不全是仁义剑技!”
几十招过后,眼看着陈材还在从容地对抗着秦川全力而发的至刚剑气,悬着心的雷笑天便松了口气,而后侧头与宋纯阳议论:“出手有分寸,能发能收。”
“每个人心里都有专属自己的仁义剑气。”
宋纯阳笑笑:“你入门得晚,没见过饶师祖,他的仁义剑技也与剑壁上的不完全一样,但要点是一样的,就是能发能收,柔和包容。”
“我们剑御宗的其他剑技,有柔的,有刚的,有幻的,有阳和的,但只有仁义剑气,是能收能发,能做到在至刚剑气和纯阳剑气全力进攻的压力下,引出对方发现破绽,再及时收手,以引发对手的剑技精进。”
“其他的剑法,都无法激发这两大剑技的全力施展。
无法全力施展,又哪里会出现破绽?”
“不过,没有一颗仁慈之心,没有一颗对剑术的虔诚之心,无法炼成仁义剑气。”
“这么说来,难道至刚剑气的克星就是仁义剑气?”
雷笑天疑惑地问:“可它们是三大秘传,应该不分高下吧?”
“平分秋色。”
宋纯阳摇头:“我要是在他们的年龄段上场,顶多也就是这样,平分秋色。
秦师侄固然没有胜,陈师侄也没有胜。
他俩现在,才是真正的旗鼓相当,更可以借此在各自的剑技上精进一步,如果悟性够高。”
雷笑天叹息:“我现在有些矛盾,又希望秦川胜,又希望材儿胜,唉!”“理解。
如果陈师侄胜了,想想他才练剑几天,我们剑御宗的信心将会大受打击。”
宋纯阳的嘴角难得地现出一丝苦笑:“在他面前,我们大家都变成了庸才。”
“我是庸才吗?”
“难道我在剑术上真不是天才?”
“否则,同样是又学医,又学炼丹,还比我小了几岁,为什么陈材就能接住秦川的至刚剑气?”
不远处的霍建天原本对自己的剑术天赋还挺有自信的,但此刻,他茫然了。
因为,他很确定,秦川这一波紧锣密鼓、暴风骤雨下的进攻,他是断然接不住的。
齐碧莲的脸色很不好看。
她压根没有想到,陈材的剑法如此卓越!秦川能胜过儿子,她还能勉强用他是专修剑技来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