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知不知道尊老爱幼？！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能这样？我这儿正坐着堂呢，二话不说就把我拽出来了，跑得这叫一个快啊！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老头儿的感受？！我都七十多了，半截儿身子埋进棺材里的人了，哪儿还经得起这么折腾？！咳咳”
越说越生气，老爷子不小心被自己口水呛到，弯着腰咳嗽不止，一张老脸咳得通红。就这样还不忘伸出手指头，对着王二毛指指点点，借此宣泄心中怒火。
三位伙计顾不上交谈，连忙围在老爷子身边，轻轻拍打着他单薄的后背，帮助他把气息捋顺。
这要是不小心嗝儿屁在茶馆里，三人都没有好日子过。
胖子一边拍着，一边对二毛使个眼神儿，冲老头努努嘴，意思是问：这是谁？
二毛心领神会，只张嘴不出声，用唇语回答：大夫。
李大壮点点头。
半晌，老头终于缓过气来，他挺直腰身，长长地舒了口气，拿袖子边儿擦了擦额头上的白毛汗，左右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年轻人，问道：
“这么急把我找来，你们仨，是谁有难言之隐啊？”
三人面面相觑，无人作答。
老头有些不耐烦，爬满皱纹的脸上横眉竖眼，厉声呵斥道：“都这种时候了，还害什么臊？！”
“不是”李大壮弱弱地举手问道：“老大夫，请问什么叫难言之隐啊？”
马博候白了他一眼，“就是不举！”说完又看向王二毛，“二毛，你这是从哪儿找的大夫？”
王二毛一脸无辜地回答道：“壮阳堂啊我对武都又不熟，还好出门碰见李婶儿了。李婶儿告诉我说壮阳堂的大夫医术高超，她丈夫就是在那儿治好的。所以我就奔那儿去了啊？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
马博候一拍脑门儿，“你是不是问李婶儿的时候，一脸焦急却又欲言又止的表情？你学学，学学当时是怎么跟李婶儿说的。”
王二毛很听话地情景重现一遍，马博候无奈地摇摇头，“我看了都觉得你丫萎了却不好意思跟人说！怪不得人李婶儿给你指这么个地方，这是给你指了条明路啊！改天没事儿的时候你提溜点儿东西，去谢谢人李婶儿吧。”
“嘿、嘿、嘿！”老爷子见他们开始插科打诨，连忙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恍然道：“我弄明白了，合着你们没人不举，是吧？”
三人赶紧点点头，生怕慢上半拍就会被人误会。
“那你们把我请过来？还连拉带拽的，我这把老骨头差点儿没跑散咯！咱们是不是，得说道说道了吧？”
马博候仰头去看蓝天，李大壮耷拉脑袋好似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王二毛左看看右看看，三个人顾左右而言他，没一个敢接话的。毕竟这事儿确实是他们做得不地道。
“甭跟我来这套！”老头气得直跺脚，“告诉你们！没用！出诊费二两！少一个子儿都不成！”
“二两？！”李大壮震惊，“我们仨月钱加起来都不够二两！老头，你怎么不去抢啊？！”
“明码标价！咱们壮阳堂出诊费向来是二两，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去！别说我讹你们，今儿不白来，我给你们仨啊，都号号脉！”
老头说完掐住王二毛手腕，把了几秒钟之后，拔高调门儿，尖着嗓子喊道：“你呀早泄！”
不等王二毛反对，又掐住李大壮手腕，“你有喜啦”又指着二毛，“就是那个早泄的种！”
说完把他手腕扔到一边，要去拿马博候，却被马博候躲了过去，他白了马博候一眼，“你看都不用看！你要死！”
被老头白话一通，三人火气都上来了，撸起袖子怒视着老头，刚准备要动手，就听打前厅传过来一个浑厚而又略显苍老的声音，问道：
“谁要死啊？”
话音刚落，一群人推门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一边迈步往院里走着，一边说道：“让老道试试能不能救。”
张天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