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个,你这个什么所,叫什么名字?”赵佶在江耘临出门的时候问道。
“慧贤雅叙!”
回家的路上,江耘心情不错,燃眉之急的资金问题总算解决了,不由身心放松,沿着汴河一路闲逛,入眼的景致愈迷人。转过街角,一帘飘飞的锦旗招牌吸引了他,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元宝。刚想着钱的问题,赌场立马出现,只不过以江耘上下几千年的阅历,绝然骗不了他的钱去便是了。想到此节,心中一动,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还未见识过此间的风采,于是衣衫一整,双手一负,昂而进,俨然成了小厮眼中的“最佳顾客”。
“这位公子请了,看着面生,头次来玩?”
“哼,京城果然好玩,此间有何消遣?”
“哈哈,多了去了,您请。我们三元赌坊在京城可是大大的有名,童叟无欺。您瞧,这边是大小,押大赔大,押小赔小,押个美人您带走。”这小厮极是风趣,看准了江耘有钱公子的模样,大献殷勤,“这边是押宝、牌九,凭技艺说话。公子,我再陪着您这边看看?”
江耘顺着小厮的介绍细细打量,这大小,牌九的桌子上均是人头攒动,声声嘈哓,热闹至极,早已挤得水泄不通,加上鱼龙混杂,空气极差,汗臭味、体臭味扑鼻而来,熏得他眉头直皱,便问那小厮道:“可有清静点的地方,这里太吵了。”
“有,公子随我来。”那小厮带着江耘穿过大堂,转角进了偏厅,“那边是个雅间,向来清静,今日在玩的是打马。这打马玩得人不多,多半是象公子之类的人物爱玩,您请,祝公子钱源广进。”言语间,来到雅间门口,小厮停住了脚步。
江耘感受到他的殷切服务,颇有好感,随手赏了他一角碎银,在小厮的恭维声中走进了雅间。
雅间不大,布置得较为精简,正中一张大圆桌间隔着坐了六、七人,都全神贯注于眼前的博戏,无人理会进入雅间的江耘。那六、七人也是神情各异,有喜有忧,输赢都已写在脸上。左的两人脸上愁绪最重,想必已输了不少。右面的那位年轻公子却是喜笑颜开,手风正顺。大凡赌博,从古至今都是这样,战绩决定情绪,情绪又最终决定战绩,输了钱仍然谈笑风生而后返败为胜的人终归是少数,心态平和的却往往能再接再厉。这不,那年轻公子又掷出一步好棋来,引起数声惊呼。江耘站在边上细看了一会,大致心中有数。说起这打马,类似于现代的飞行棋,以骰子为艺,筹算为技,再配以不同的棋图,以博胜负,那公子手气极好,连掷了三四个五六点,加上筹划有道,已经遥遥领先,打得那两人苦不堪言。
“王老板,今番又是我赢了吧。”
江耘耳尖,听得那公子声音清脆婉转,不由心中疑惑,抬眼细细打量。只见那公子肤色白皙,眉目清秀,脖子以下平滑流畅并无突出的喉结,浑然不似男子模样,难道是个西贝货?细看又不象啊,胸部平坦,即便有束了胸,也不能平顺如此啊。那公子显然也注意到江耘的眼光,眉头轻颦,抬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白:“小子,别找麻烦!”
江耘轻笑一声,说道:“公子好手风,正是大杀四方啊。”
“假公子的手风几时差过?”边上一位生意人模样的中年男子笑着调侃道。
“喂!我说了多少次了,叫我李公子!”那年轻公子脸色羞红,显然生了气,恶声恶气地说道。
哈哈,看样子,眼光好的并非只有江耘,在场的诸人应该都知道她女扮男装,看他们的言谈,想必那女子是这里的常客吧。
“杀!”那女子正好又掷了一个六,狠狠的打落了别人的筹子,出了一口气。这一局,她已是稳操胜券。
“好男不和……”左惨败的那人干脆扔了筹子认输,想在言语上扫回点面子。
“哼,难求一败啊。”那女子不理会言语上的挪揄,自顾自地说道。
江耘被她说得心痒,不就是飞行棋么,当我没下过?欺负我的少年好时光么?“公子,不如在下和你玩一局如何?”
在座的众人皆吃过那女子的苦头,见此次有人出头,均是很感兴趣,见江耘气质风度不输与人,便腾出空位,让他坐了,即便不能挫了那西贝货的风头,拉个替死鬼也是好的。
“后来是客,你先吧。”那女子说罢,将手中那个骰子抛向江耘。
江耘促不及防,一伸手没接住,骰子在桌上滴溜溜转了一圈掉到了地上。江耘瞪了她一眼,却反受了她一个白眼,“拿稳了喔,行棋之时若掉到地下,可不算点数的。”
江耘无奈,起身去捡骰子,那骰子正好掉在她的身后不远,弯腰之时,一瞥之下,吃了一惊,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入眼的是那女子巨大的臀部,如一方厚实的磨盘踞坐在座椅之上。嗬嗬,是个女子确实无疑,但令人奇怪的是,如何如此的不成比例,臀部丰腴如此,胸部却是飞机场?
江耘笑着摇了摇头,捡回了骰子,回身坐下。
“你笑什么?等会有你哭的时候!”那女子言语上丝毫不落人后,继续折磨江耘。
江耘并不和她纠缠,深吸一口气,吹了一口骰子,喊了一声:“六啊六啊我要六啊。”骰子随手扔出。
***胸,我所欲也,臀,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如之奈何?此诚叔夜为之涕淌,而少陵为之慨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