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刷坊前头,挂上大宋书报社的牌子,就在那儿卖,还有园子里,还有戏院门口,晚上的戏是在戏院开演吧?”
“是的,明晚轮到戏院演。不过,我觉得是时候再招些演出的人员了。师师最近受了风寒,还在带病坚持呢。”齐玉沅提醒道。
“啊?是吗?怎么我不知道?”江耘急道。
“这几天你只顾着眼前的报纸了,忙得连人都看不到。”
江耘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是啊,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的,的确没顾上她。自从《包青天》上演之后,又恢复杂了一天一场的频率,虽然师师所演角色只是其中一个女配角,但戏曲的编排和人员安排,还是她一手负责。想必是忙得不得了,才会感染了风寒。
“嗯,等会我去看看好,这里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对了,伯勤,你找个人去通知所有和慧贤雅叙有业务合作的商家代表,让他们明天早上一早来书报社。”
待众人走后,江耘独自坐在印刷坊中,仔细检查着眼前一摞摞报纸。明天,它们就要问世了。
“老杜,明天早上早点来开门,顺便买串鞭炮来。”吩咐完之后,江耘独自一人上了街闲逛。
“大水梨嘞,三文钱一个的大水梨,不好吃不要钱。”一个卖梨的小贩经过江耘的身旁。
“等等,卖梨的,给我来五个。”江耘想起师师感冒了,补充点维生素和水分大有好处。
“嗯,榨个鲜梨汁给她喝。”想到师师最近忙得患了风寒,江耘不免有些内疚,自己则忙于俗事,后知后觉了。
尽管工具缺乏,江耘弄得手忙脚乱,最后还是榨好了一碗鲜梨汁,兴冲冲的向后院跑去。转过小径,却现李清照正在梅园之中踱步,一脸落寂。江耘看了看天色,现已经不早了,此刻天边正一抹夕阳红霞,空影迷离,映着她一脸落寞神色,徒生心伤。
纵使一袭男子的青衣,倜傥模样,终究有着女儿家的心事。想到她以往的种种出格的表现,或许只是她心中叛逆的那一面吧。
江耘不忍,默默地走上前去,轻声说道:“何故黯然神伤?”
李清照默然回,见是江耘,仿佛被人窥破心事,性格中要强的一面抬头,故作潇洒的说道:“没什么。”
“人言伤春悲秋,江耘却不明白,这春天万物生长,鸟木葱茏,有何可伤悲之处?”
李才女自嘲般的一笑,回过头来,看着江耘,淡淡的一笑道:“只不过春景易逝,人生之韶华亦如是……”
“若无夏之逢勃,秋之悲凉,冬日萧瑟冗长,哪来春天的曼妙景致?四季轮回乃是天道,所不同的是人的心境罢了。”江耘正颜说道。
李清照知道江耘在开解它,略带感激地说道:“江公子今日说话倒像个深悟禅机的大师了,全然不是初见时的模样。”
呵呵,你又何尝不是呢?江耘再次问道:“你还不曾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眼角尚有泪痕。”
李清照一惊,忙拿手去擦,才知道是江耘哄她,正待辩解,却听江耘说道:“我们是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