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一卜车,一名衙役便迎了上来。
“江大人,您可回来了,衙里来了不少乡伸,两位师爷正接待着,等了有不少时候了。”那位衙役手脚伶俐的扶着江耘走下马车。
“唔,乡仲?”江耘心中不免嘀咕。
“多半是来祝贺大人上任的,嘿嘿。”那衙役眼头泛着活络,提醒道。
江耘暗暗一笑,吩咐道:“你先不要说我回来,把小张师爷唤出来。”
那衙役应了一声,忙不迭的去了。江耘站在县衙内的签房门口。思量着那些乡伸的来意,或许那个衙役说得没错,自己到了浏阳县之内,还不曾去拜望县里有名望的乡仲。倒是他们沉不住气了,主动上门。
小张哈着手从厅内走了出来,见是江耘,急忙赶了过来,问候道:“江大人回来了么,怎么不厅内坐?粮食可买到了?”
江耘点点头,说道:“不忙说这些。听说里再来了客人。”
小张师爷会意,解释道:“他们是来拜见江大人的。送了好些礼物,呵呵,江大人新来,他们总要来一趟的。”
江耘笑道:“总是要见一见的。他们先来见我,气势上终归输了半分,哈哈,走,进去。”
江耘轻咳一声,迈着方步入堂中。放眼望去,厅内大大小小的**个乡仲尽入眼中。年纪都至少中年,衣着华贵,此时见县主来到,纷纷站起来施礼,一时恭维祝贺之声不绝于耳。
江耘连连抱拳回礼,在正中主位坐下,对左手的老张师爷笑道:“此行颇为顺利,等会再和两位师爷详谈。”
下一位中年乡仲是众人的领头之人,起身说道:“江大人公务烦忙,我等迟迟未来拜访,还望恕罪。今日我等略备了些薄礼,还望江大人不要嫌弃。”
江耘客气道:“各位乡伸父老,本官初来乍到,对这浏阳地面尚不是十分熟悉。这几日忙着料理公务,还不曾前来拜会各位,该说恕罪的应该是本官才是。”
在众人的客气声中,江耘话锋一转,说道:“今日见到各位,本官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不知诸位有没有兴趣听?”
众人忙道:“江大人请讲。”
“讲得是古时候的一位县官,离任之时,百姓依依不舍,诸君可知是为何?”江耘卖关子道。
“定是那县官勤政爱民,造福了一方百姓吧。”众人心中暗笑。原来江大人想做清官。
“非也,那县官却是个贪官。只不过,百姓说得好,我们刚喂饱了他,他一走,我们又得重新开始了。”
众人愕然,都摸不透江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没一个人敢搭腔,场里静默非常。
江耘摆摆手,笑道:“看来这个笑话并不好笑。诸位,本官喜欢直来直去,未有虚言,自明年起,县内之人均一视同仁,强借,摊派之事不会有,本官要求的也只有一个:谨尊法度。”
众人连声应诺,那中年男子道:“江大人素来清廉,我等亦早有耳闻,大人所要求之事,亦是我等子民的本分,断然不敢相背。”
众人之中一位老者问道:“江大人,敢问明年浏阳行的可是熙宁年间的新法?”
江耘点头道:“不错,但却有所不同。免役,青苗,农田水利,均税法,待开春之后便在全县内颁行。这免役之法。尚要在座诸位带个头啊。”
那年老乡仲道:“那是自然,我等一定带好这个头。江大人行青苗法之时,若有难处,我等亦会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