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耘唤过铁匠,吩咐一番,让他去准备一根细细的小铁棒将一头磨尖放在火里烧红了,又唤过甲老汉道:“给牛灌些烧酒,醉到了它。”
老汉应声而去。同来的老张师爷提醒道:“江大人可有把握,此时围观之人甚多,若有闪失,只怕吃力不讨好。大宋有律,伤害耕牛。是有罪的。”
江耘心中有数,说道:“只七分把握,试一试吧。你放心,我会把握分寸的。”
待一切收拾妥当,江耘高声道:“诸位乡亲,此汹官也是据了传闻,行或不行。也是未知之日试有成效,也可方便农人。少些损毁青苗之事。若牛致残或伤口感染,本官保证原价赔偿。”
临了,又转头对甲老汉说:“老人家,那牛得受些痛。你可莫要心
甲老汉连说不会,还兴冲冲搭了把手,和小伙们一起按住牛腿。那牛灌了酒,已沉沉醉去。江在挥手,铁匠带着手套将烧得通红的细铁条从牛鼻穿过。牛儿吃痛不住,从沉睡中醒来,又因被人死死按住,痛得全身颤抖,一声沉闷的牛嘶声伴着一股皮肉的焦味。旁边一人贝铁条穿过,迅谏到水。冷却了铁条,又在伤口处洒上浇酒消毒。
江耘见大功告成,宣布道:“待静养几日,牛鼻便可复原,再将绳儿系在那铁条之让便可操纵自松了。此法若是可行,便可推广。老汉,本官保你今后不再吃官司。”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开着玩笑。见江耘没甚架子,懂的又多,今日又是大开眼界,不由从心底里看好这位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知县。
五日之后,从甲老汉那里传来了好消息,那牛儿伤好之后,那于它鼻子之上的铁条并无不适,全身这中最柔软最薄弱的地方被人攥在手里,果然安分了许多。其他人得了消息,纷纷有学有样,趁着秋耕之前将自家的牛儿都穿了牛鼻。一时之间,铁匠铺订做细铁条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连带着从浏阳贩出的耕牛的价格也上涨不少。
断案之时乙老汉给江耘不少启,兴办实业,可以增加农民收入。现今的浏阳。采花、酿酒、侗养耕牛都可以让农民们增收,商贸区即将投产的造纸作坊和湘绣坊还能增加不少工作岗位,这一切都按着他当初设想的轨道顺利地前行。理想中的浏阳新农村建设已初见规模了。
崇宁三年的端午之日,京城水运码头,由《大宋天下》组织的浏阳采风团即将出。李清照之前四处游说,多方公关,终于做通了工作,得以成行。
此刻的她。正一身男子打扮,青衣纸扇,站在客船的甲板之上,迎着江风,踌躇满志。大半年前,送别了他,便如游龙如海,悠然自行地呆在那个,穷乡僻壤,做他的圣贤事。便有书信。也只是只言片语,全然是应付的模样。后园之中的怀抱,尚有余馨在肩,他却已为人夫,远在千里之外。想起昨晚自己母亲的嘱托,心中不由一热。
“若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便不要管其他的事情。只需要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
“是啊,母亲这话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当初她自己,便是这么勇敢,作为当朝宰相王睦的长女,冲破世俗眼光,下嫁还没当什么大官的父亲,在当时也是引起了一番轰动。可是如今轮到她自己,却是难度更大,更有挑战性。想到此节,李清照不由郁闷非常。
作为此次采风团的带队人,李才女正在清点着人数。
正忙着团团转,码头之上却传来了招呼声。
高俅仍是嘻皮笑脸的老样子,低声道:“李主编免礼,随意些。”
正主儿赵估从身后闪了出来,笑呵呵道:“李主编辛苦。我这里还有两个人,你一并带去。”
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人。也是一身男装,却明显地看出不同来。左那人英武挺拔,见面虽少。却是熟人,禁军的护卫单一飞。右那人虽是男子打扮,却能看出是女子所扮,眉宇之间颇为熟悉。啊呀,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妹徐国长郡主。
李清照好不紧张,忧声道:“皇,皇上,路途遥远,怕是担当不起啊。”
赵估摆摆手,轻笑道:“李主编勿忧,你只管带好你的人,郡主的安全,无需你担忧,一路之上,会有一艘改装过的商船同行,潭州杨大人那儿,联也已经打好招呼。船上也有单护卫一路照看着。”说完,转头对单一飞道:“你只需负责郡主的安全,其余的事,可由李主编作主。”
单一飞领命道:“皇上放心小的一定全力配合杨大人。力保一路无书。”
赵怡亦说道:“单护卫放心,我在船上可与李姑娘同住一舱,无需张扬。”
赵估点头道:“李主编你去忙吧,开船尚早,联与皇妹道个。
李清照领命而去,高俅与单一飞也离了两人身侧,远远地戒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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