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谕在这山头之上,将步曼青埋葬了,抱起睡着了的婴儿,一路跌跌撞撞地下山,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大亮,走至一条平缓的河流旁,到此已无路可走。
见河边放有一个木盆,步天谕走了过去,将婴儿放在木盆内。
婴儿早已醒了,这时睁着一双纯真的眸子,安静地瞧着她,忽而歪头莞尔一笑。
步天谕勉强笑了笑,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叫流儿,现在我就把你放在这条河上,往后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瞧了许久,步天谕狠下心来,一把将木盆推落河中。
看着木盆在河上载沉载浮,随波逐流,步天谕突心生不忍,想要拿回来,木盆却已漂至河心,越走越远。
“你是曼青和燕世的孩子,我又算什么?”
步天谕想着,疯癫般大笑起来,转身飞奔而去。
……
步天谕嘴唇咬得出血,全身抖个不停。
灵犀一点化成的无形之剑,冲开所有的束缚,无声点在了荒神王的眉心上。
以血焱尸王肉身之强横,竟也不免皮开肉绽,鲜血长流。
步天谕鼓动所有真气,继续运使这至强一式。
“破我不死不灭肉身,你是第一个!”
荒神王目光一沉,仿佛动了真火,双拳终于并到一处。
绝强的劲道反扫而出,如破开坚冰,步天谕七窍流血,向后倒飞出去。
殿内稀薄的空气,复又充盈起来,激得殿内烛火燃起,灰尘上下飞舞,似突起大雾。
整个大殿通明如昼。
荒神王目光一转,向江拾流看过去。
“不好!”江拾流心头微禁,而运功已到了收尾的时候。
步天谕道:“江拾流。”
江拾流往一边看去,步天谕满面血污,平日的孤高绝美已化为乌有,显得前所未有的狰狞狼狈。
步天谕的目光依然很平静,“先师自九剑山庄夺得两把九剑,大商剑和小商剑,本来藏于密室中,却在一个月前不翼而飞,不知是被何人盗去,恕月神宫无法归还。”
江拾流皱眉,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步天谕绝无说谎的必要。
可九剑又被谁盗去了?江拾流思绪飞转,却没有任何头绪。
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九剑已全在鱼璇玑那里。
这么眨眼间,荒神王已到十几步外。
而江拾流也已收功,抓起无光重剑,自白月盈的身后掠出,聚起十成的八卦真气,一剑向前斩去。
无数道细小剑气,攒成一股,犹如一道旁大无比的电光,轰然撞向荒神王,剑气之鸣啸,更是九天彻响。
一道八卦剑气,已强悍无比,更遑论这如此之多的八卦剑气,直有石破天惊之威。
“还不错。”
荒神王大步向前,使出魔神裂世拳,一拳轰在这无数道八卦剑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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