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宥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调整坐姿,微微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看向她。她的眼睛有些微红,似乎哭过?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开心,声调也不觉放柔了。“你找我?”
她抿着唇犹豫了片刻,终是点点头走进房间。
他也不说话,弯起嘴角直勾勾地看着她,得没有半点掩饰。
“你能给我乔景柯的联系方式吗?”她斟酌到。
乔景柯才刚回s市没两天,陈千屿怎么就知道了?他微滞,眸子又暗了两分,语气一沉:“是宋婉夙叫你来的?”
她闻言轻怔,不置可否的沉默了。
得到肯定答案的徐子宥颇为不悦的皱起眉头,“别妄想了,我不会给你的。”
“为什么!”
“作为景柯的兄弟,我绝不会给宋婉夙第二次伤害他的机会。当初你们一走了之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你们走得倒是潇洒,有没有想过被留下来的人是什么感觉?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又凭什么认为他就会坦然接受这一切?你们把他当什么?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吗?”
徐子宥情绪越来越激动,起身缓步逼近陈千屿,那种感觉就仿佛在乔景柯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般。
在英国的时候,徐子宥总是沉默的坐在落地窗前看风景,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连姿势都不带换一下。外公姥姥虽然疼他,但也知道他不喜说话便没太在意,直到他越发的沉默,回答问题都只会用点头或摇头来表示两人才发现不对,立马把他送进了医院。
医生告诉他们说,他这是患了暂时性的失语症,究其缘由应该是心理问题,建议他接受心理治疗。
徐子宥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段时日,每天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的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或悲或喜,然后选择性的皱眉或笑笑。那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半年,当他再次开口说出来的第一句话竟是一句歌词,是他常给陈千屿唱的那首歌。
“我们说好的爱是永远都分不开…”
你看,我们终究还是没做到。
陈千屿似乎是没有想到徐子宥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有些被吓到的样子,呆了下才沉声道:“你以为只有乔景柯一个人难过吗?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分开,但是我看到的是,即便再艰难婉夙也坚持要把晓楠生下来,难道你觉得一个女人会为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生孩子吗?”
“那可不一定。”徐子宥嗤笑一声,“乔家的孩子可是很值钱的。”
“你!”听到这话陈千屿的火几乎一下子就冒了起来,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还有求于人才硬生生的压住火气,随即缓声到:“徐子宥,你就不能放下成见去相信她吗?”
“相信?”徐子宥脸上的笑意就这么僵住了,黑钻一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刺痛,一字一顿地说,“我最相信的人教会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陈千屿僵硬在原地,秀眉一点点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