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飞此时冷静下来，脑海里不由冒出刚才路扬书包上的黑线，想起曾经自己也被这小大人窃听过，她心里起了疑虑看着对方的眼神也疑虑起来。</p>
“那两个人走了没有？”</p>
路扬被瞪得莫名其妙心虚，连忙转移话题。</p>
“走了，订了一号包房说晚上过来。”</p>
颜飞眼神锐利起来，却只是平平淡淡说着。</p>
“那两个都是谁啊？”</p>
路扬被看得头皮发麻，只得硬撑着继续搭话。</p>
“范学卫你都不认识了？你不是吹嘘过自己在西泉窃听他向么？还有一个是章仁海，台商，想找我合作开夜总会。”</p>
颜飞语气带着讽刺，心里却冰冷下来。</p>
“章仁海找你做什么？”</p>
路扬被颜飞看得很不自在，可他听到章仁海这个名字，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一个五十多岁满口台海普通话的中年人，这么一想刚才的声音确实很像。</p>
“那人和范学卫勾搭上，打算租山南大酒店空闲的一层地下室，开个大型夜总会，给我三成股份负责经营，我说没钱，章仁海说他可以借钱给我，被我拒绝了，所以一怒之下在我的卫生间里装了窃听器，你又为什么装？”</p>
颜飞此时语气波澜不惊，心却犹如死海。</p>
感觉被人信任，开始信任别人之后，这种被人怀疑的感觉非常非常难受，颜飞最后质问的语气非常冷，非常淡，非常有距离。</p>
“装？……装什么？我没……好吧……我坦白……”</p>
路扬眼看颜飞的表情这个样子，他清楚这位本身就不太相信人，却被自己辜负了这份信任，眼下情况很严重，当下决定亲口解释。</p>
把书包打开，路扬拿出收音机和耳机，还有另外一个改装过的保险盒窃听器。</p>
“就你办公室配电箱里有一个，是我新发明的玩意，想试一试效果，没其他想法。”</p>
路扬当然不会真说不信人，他坦白完后摆出可怜兮兮的无辜模样，暗悔自己手段还是太幼稚。</p>
都说疑人不用，以后不能犯这种原则错误。</p>
“……”</p>
颜飞不说话，她环抱自己双手，目光淡淡有些哀伤看着路扬。</p>
这个自己那么相信的小大人，原来不是那么相信自己……</p>
“我真不是不信你，就想测试下效果好不好，放你那里是以为你知道也不生气，你不喜欢，我等下就去拿走好了。”</p>
路扬被颜飞看得发慌，他只能继续讪讪解释。</p>
“我先过去了。”</p>
颜飞苍白着脸，起身微微笑笑，神sè中都是疲倦。</p>
“喂……别……你别走啊……”</p>
路扬彻底慌了神，他起身想拉颜飞，被对方冷冷瞪视居然第一次在对方面前慌神，只能跟在后面走到门口。</p>
眼看颜飞拉门想出去，路扬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拉对方，却被狠狠一巴掌挥开。</p>
这下子却激起了路扬的火气，他不管不顾一个熊抱，狠狠搂住颜飞。</p>
“是！我不相信你！”</p>
路扬不去理会颜飞的全力挣扎和手抓脚踢，他只把脸护在对方脖颈里，语气低沉道：“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信一个二十岁的女混混，尤其这个女人在社会上名声那么差，如果我妈知道我和你这种人混在一起，她肯定会大发脾气！”</p>
“放手！谁要你信，谁让你和我混了！”</p>
听了路扬的话，颜飞眸子里的泪水忍不住涌上来，她怒吼着开始全力挣扎，只想逃开眼前伤心。</p>
“是！我不知好歹非得信你，我死皮赖脸就要和你混，我给文天出那么多主意，还处心积虑让你也搭车赚大钱，为什么？那是因为我觉得你还没那么坏，还有救！”</p>
路扬情绪也少有激动了一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吼出自己的想法。</p>
“老娘不要你救，你给我滚！”</p>
颜飞被刺激得抓狂，她伸手揪住路扬的头发死劲拉扯，只想把眼前痛苦拉开。</p>
路扬吃疼，他却愈发紧紧搂住颜飞。</p>
“我……我马上……就要考试了，实在没……没jīng力折腾，你信也好……你不信也好，与其说……说不信你，不如说我实在……实在不了解你，就好比我以前都不知道……”</p>
路扬气喘吁吁，咬牙切齿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比喻，脑子短路冒出了一句。</p>
“你喜欢穿白sè内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