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皇太后,并非是大内侍卫动的手,是皇上亲自动手。”
太皇太后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不满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你这小东西,说话恁的喜欢夸大,就凭皇上那体魄,就算给他打上一天又能如何?恐怕打不了几下,自己先累倒了。”
“不是啊!太皇太后,不知为何,皇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力气大了不少,体力也与常人无异,皇上拳头打在米公公身上的声音,在宫门外都清晰可闻,米公公的惨叫声奴婢闻之胆寒啊!”
“哦?”太皇太后这才凝重起来,眼中惊疑不定,想了想,在身旁内侍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道:“摆驾福宁宫。”
“唯……太皇太后摆驾福宁宫……”随着内侍的一声唱诺,立时便有其他内侍抬出太皇太后的仪驾,其实就是一架华丽的滑竿而已(不懂滑竿何意的请自行百度)。
……
“哎哟……啊……王桑恼闷(皇上饶命)……恼闷啊……罗背波敢啦(奴婢不敢啦)……啊……唔……王桑……恼……恼闷……”
米公公的脸此时已经肿得像猪头,牙都被打掉几颗,嘴里漏风,说话变得模糊不清。
“呼呼呼……狗东西……呼呼……知道朕的厉害了吧!”
赵煦终于打累了,喘着粗气站起身来,自己的拳头也是一片红肿,骨节上因为磕到米公公牙齿,被磕破一块皮肉,可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舒坦,这么多年的憋屈与压抑,通过暴揍米公公,完完全全抒发了出来。
肖鹏见此微微一笑,起身走到赵煦身旁,一把拦住他的肩膀,揶揄道:“如何,爽吧?”
“爽,太爽了。”赵煦咧嘴一笑,兴奋的对肖鹏道。
肖鹏微笑着摇了摇头,抓住赵煦的手抬了起来,正准备施展破伤咒,却忽然被一声内侍的唱诺打断。
“太皇太后驾到。”
宫内众人齐齐一怔,肖鹏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淡淡的开口道:“曹老,看来这福宁宫不怎么干净,等护龙隐卫成型,得空的时候,洗洗吧!”
曹莫问闻言眼中寒光一闪,恭恭敬敬的道:“是,国师。”
躺在地上,听到太皇太后驾到,哀嚎声音故意大了几分的米公公听到这两句对话,哀嚎声忽然一顿,竟就此安静下来。
国师?什么情况?
洗洗?他们想干什么?
米公公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
肖鹏吩咐完曹莫问,便不再理会其他,便连进来的太皇太后也没看一眼,径自画起了破伤符,“今日不详,何日损伤,一禁便定,两禁平伏如常……急急如律令……敕。”
太皇太后在内侍的搀扶下,走进福宁宫时看到的景象就是,自己的心腹内侍米公公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一声不吭,宫中老人曹莫问静静站在一旁,一名作妇人打扮的美貌女子,正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自己。
而自己那个原本体弱多病,随时一副病怏怏模样的皇孙,此时却挺拔如松,但神态恭敬的站在一名白衣青年身旁,那白衣青年口中念着不明觉厉的咒语,手指在虚空勾画,一道道黄光在空中组成一幅一看即知是符箓的图像。
待得那年轻人轻喝一声“敕”,那道由黄光组成的符箓就没入了皇孙的手背,他手背上的红肿便就此迅速消退,看着这极度挑战她世界观的一幕,本来满腔怒火的太皇太后高氏,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肖鹏给赵煦两手各施展了一道破伤符,这才拍拍他的肩膀,转头瞥了太皇太后一眼,便径自施施然的走到一旁,拉着阿朱的手,大模大样的坐到主位上,他想看看,如今的赵煦,又会如何应对这个压制了他七年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