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台长在旁边打趣道:“刘厂长,有哪一天你想进电视台,我一定举双手欢迎。就你这水平,跟管婷婷同志搭配起来,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嘛。”
管婷婷听了之后,两腮红红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显得那么羞怯。
王卫东挠挠头‘嘿嘿’直笑:“老秦啊,你别这么说,人家管婷婷还是个大姑娘。”
“哎吆,你看我这张臭嘴。”秦台长连连打嘴致歉。
这年头,同事之间开一点原始的笑话本来没什么,只当是活跃气氛了,只是这管婷婷身份特殊,万一回家告一状,他这个台长肯定吃不消。
管婷婷脸上臊得发烧,却表现得落落大方:“如果刘洪昌同志能加入电视台,那我是求之不得,只是咱们不能这么做,离开了刘厂长,电视机厂我怕是半路又黄了。”
“对对对,还是管婷婷同志思想觉悟高。”秦台长算是找到了台阶下,连连点头。
管婷婷的表现出乎了王卫东的预料,要知道现在这个时代的姑娘,脸皮还是比较薄的,特别是像管婷婷这种未婚大姑娘。
最终王卫东把管婷婷这种表现归咎于她的学识。
采访结束,送走了秦台长和管婷婷,王卫东便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
夜晚,宁城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每一盏都是不同的生活。
何家大院里,住户们则群聚到刘洪昌的家门口。
这阵子外面的气温暖和不少,考虑到屋内太狭小,每天只有那么一点人能进屋看电视实在是太少了。
王卫东便想出了把电视机搬到大院里的办法,大家伙吃完饭后,便搬着小凳子坐在大院里看电视。
空气好,空间大,还不耽误一些爱抽烟的同志寻找欢乐。
传统的新闻节目后,有几位大娘迫不及待站起身一路小小跑去了厕所,而一些男同志则开始不断的催促。
“洪昌,快换到宁州台,最近听说有评书看,今儿晚上应该是隋唐演义。”
“就是,宁州台比京城台还要清晰一点。”
那些小孩子也想听评书,在电视机前跳来跳去,但是却不敢碰电视机。
这是王卫东立下的规矩,要看电视可以,但是不能碰。
何家大院内里的大人也深以为然,电视机多金贵啊,孩子们的手没个轻重,万一碰坏了,那就糟糕了。
有一次,刘家的孩子在跟小朋友们疯打的时候,不小心用手肘蹭了一下,就把刘家大哥吊在树上打,要不是王卫东夫妻俩在旁边拦着,他的屁股肯定得开了花。
何文远,何文涛还有何文达蹲得远远的,他们不敢靠近,生怕王卫东会撵他们。
而何文慧躺在屋里的床上,听着外面传来的电视声音。
她也想出去看,但是却没有勇气。
如果她不跟刘洪昌离婚的话,现在外面的电视机就是她的,她能够坐在电视机正对面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哎,悔不当初啊!
....
王卫东放下茶缸子,给杨麦香使了一个眼色,杨麦香兴奋的跳起来,跑去扭动电视按钮。
她最喜欢这项工作。
电视机由于使用的室内天线,收到的电视台本来就不多,杨麦香很快就找到了宁州电视台。
出乎大家伙预料的是,今天晚上的电视节目并不是评书。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我们宁州电视台制作的特别电视节目。”
管婷婷拿着话筒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瞬间引起了一阵惊叹声。
“这位就是咱们宁州电视台的一枝花管记者吧?”
“除了她还有谁,看那身条,真跟柳树腰一样,还有那小脸,白嫩白嫩的跟胰子似的。啧啧,这姑娘真是俊啊!”
“特别节目?咱们宁州电视台还有自家的节目?”
“诶,诶,那不是洪昌吗?”
电视上,管婷婷把话筒怼在王卫东的嘴边,笑容可掬的问道:“刘厂长,听说这次电视机厂能够重开,是你亲自跑到市里面同领导拍了桌子的成果,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卫东:“这完全是以讹传讹,电视机厂重开完全是市里面的规划,只不过是由我来担任厂长罢了。同时,兰花电视机厂,是咱们宁州城的骄傲,当年,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电视机厂被迫暂时关闭了,是我们宁州城的耻辱。现在电视机厂重开了,标志着我们宁州城在兄弟城市中,走到了时代的前沿。”
听到这里,大院里的住户们忍不住站起身,鼓起掌来。
当年电视机厂落户宁州的时候,全宁州城人都兴奋得几天睡不着觉,这可是高科技产业啊,以后跟兄弟城市的朋友讲话声音都能大一点。
但是,后面电视机厂却被迫关闭了,这让全宁州城人都感到心痛。
他们也理解上面整顿资源的想法,但是电视机厂是宁州城的骄傲啊!
宁州城是一座农业城市,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业厂矿,市民们对于工厂的感情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
电视上的王卫东似乎意识到了这番话会引起轰动,短暂停顿了几秒后,才继续讲道。
“兰花电视机厂,是全城人民的电视机厂,现在电视机厂重开,需要大量人才,现在我在电视机上简短的介绍一下,电视机厂需要质检工人50名,搬运工60人,生产线工人.....此次招工面对全城市民,有愿意加入电视机厂的市民,请于9号上午,带齐证件到电视机厂门口报名。”
管婷婷收回话筒,转身面对摄像机:“诸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现在电视机厂重开了,这是我们宁州人自己的工厂,你们还在等待市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