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臃肿的女人,似是非常温婉的走到那人身边,“大人,那丫头太懒,这不才刚起来?马上就来,您先去休息。”女人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使了浑身解数非要让那人注意她,哪怕一眼。
而那宦官偏偏不觉,只是简单蹙了蹙眉,再无言语,直接向着房间走了过来,女人意识到大事不妙,一边阿谀奉承着一边劝说那宦官。
“我找个侍婢关你何事?休要言语。”宦官斜看了一下女人,狭长的丹凤眼透露着不悦,继续向着南叽的方向走来。
南叽慌忙想到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匆忙间打量了一眼屋子,这本是一间厢房,只不过稻草积堆而已,何不就按女人说得来办?抓紧将稻草聚成一堆,强硬塞入了被褥之下,身上血迹斑斑,只好将被子拢到自己身上,加以掩饰。
南叽刚刚将自己脚也抽到被子里时,门“吱啦”一声被拽了开来。
女人嘴巴微微抿了一下,似是松了一口气,又缓过神来继续向宦官说道:“大人,你看着丫头还在换衣,这这……也不能毁了人姑娘清誉不是,您先在外面稍作休息、稍作休息。”
宦官面上的不悦之色消逝,替而代之的是本应属于他的冷冽之色,“那就快点,身边没人怎么参加这场盛宴……”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女人的脸色,果然,女人虽努力僵持,但还是像面具破裂了一般,清晰看到,女人脸上的肥肉在抽搐。
他今日亲自来这,自然是想挑一个姿色姣好的美人,带去盛宴,献以皇上,安插眼线,顺便把李崇贤安排在他身边的刺挑出来,结果,还真找到个美人,但……这美人似乎是李崇贤的人。
看来这刺远远不止一个。
宦官僵愣已久,南叽也一动不敢动,那女人笑容还是挂在脸上,但明显已经开始产生破裂。
“大人?大人?这时候不早了,要不您先出去?等在外面,让姑娘先换上?”女人抻着脖子,眼巴巴的看着宦官。
宦官一句话也没有说,挥了一下衣袖,便转身而去,转身之间余光看到紫色的光束在厢房一角褶褶发光。
女人待宦官离开屋后,还不放心的敞开门看了一眼,宦官确确实实没了踪迹后,又转身对南叽说,“你这丫头,倒还真是灵敏,也真不知主人为何罚你,也是看错了眼。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我好像失忆了。”南叽又提起她的疑惑。
“原来如此……这样,你就叫花枝。”女人漫不经心的再次推开门看向门外,“衣服找一件好看的换上,谁知那姜终古在想甚。我先出去,换完出来。”
姜终古是刚才那人吗?有猫腻。南叽想着想着竟然邪笑起来。
女人在外面等得没有耐心了,那南叽才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女人瞥了一眼,像姜府大门走去,“身材倒是不怎么撩人,样貌还是可以。”
南叽沉默不语,心里却是在想:我认识这个女人嘛?
走到姜府大门时,姜终古百般聊赖到侧卧在轿顶玩着轿子上的垂帘,南叽硬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货是躺在轿顶上的!
姜终古瞄到一个白色身影,这才将目光流转到她身上。
一身白色的衣服,素净得很,双臂在纱下隐隐若现,在腰间系着一把纯黑的扇子,在裙摆处还有粉线勾勒出的桃花,煞是惹人喜爱。白净的小脸上,眼眶的轮廓被故意加深,鼻梁微趴,唇有些厚实,淡粉色。
虽说不是那样完美极致,却实在是养眼,而她的眼妆也是从未见过的。
姜终古心里有些复杂,到底是献给皇上,还是留下予自己把玩。
没错,是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