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一啊,”仁宗在空旷的朱雀大街上缓步行进着,“你确定这两个红点与如今长安肆虐的瘟疫有关?”
“回大家的话,”四下无人,高力士便用回了平常的称谓,“郭湛将军离世时,奴曾近前瞻仰过将军的遗容。”
“可他那两个点不是在肩上么,”仁宗眸子里闪过几次怀疑,“莫不是你还让其家仆将他剥光了?”
“大家说笑了,奴如何会在那番严肃的场合做这种有失德行的事儿呢?”高力士毕恭毕敬地说,“是将军的妻子胡氏抱着一叠将军生前的衣物过来时,亲口对奴说的。”
“她说张疾医差人同她讲,让她把将军的贴身衣物尽数烧掉,以免疫情传播。”高力士把胡氏的话转述了一下,“将军离世前穿着的中衣是放在最上面的,奴透过领口,碰巧瞧见了上面的两个红点。”
“但我这两个红点已出现数月了,一直不痛不痒啊,”仁宗撸起了袖子,盯着上面的两个红点说,“虔瓘那时不是又痛又痒么?”
“这个……奴就不得而知了。”高力士摇了摇头,片刻又补充说,“但奴觉得还是谨慎些为好,若当真……张疾医许有办法应对。”
“他若当真有法子,朱雀大街也不会像现如今这帮荒芜了。”仁宗展臂说,似是有些不满,“尚医局那群人也都是吃干饭的,若不是张时羲提前配置了药物抑制,长安如今怕是早就成了鬼城了!”
“如今洛阳也有了相似的病症,奴以为应尽早推广张疾医所配置的去疫水。”高力士提议道,“此疫来势汹汹,若不及早阻断传播,日后怕是更难以控制局……”
“你听说了吗?”并排行走的两名行人与他二人擦肩而过,“听说张疾医的去疫水喝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