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仁宗的眉尾微微扬起,有些不可置信,“芙儿去陇西了?”
高力士点了点头:“唯。”
“陇西常年黄沙弥漫,又颇为缺水,”仁宗摇了摇头,“芙儿那般娇生惯养的性子如何受的住呢?”
“大家所言极是,”高力士见他只字不提王忠嗣,一时摸不准他是故意不提还是没听清楚,故而又旁敲侧击地说了一句,“义殿下为人恭顺谦和,又颇为细心,想必会将殿下照顾得极好。”
“你以为……”仁宗弯腰掸去了落在墓碑上的枯叶,神色如常地道了句,“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跑去找忠嗣……意欲何为?”
“奴不知道讲不当讲……”
“直言便是,朕还会吃了你不成?”仁宗见他吞吞吐吐,有些不悦、催促道,“快些将你所知之事尽数道来!”
“唯!”高力士应声,“大家恕罪,其实奴早在两年前便知公主殿下钦慕义殿下已久。”
“哈!?”仁宗猛的转过脸,一头磕在了他的额角上,“你是说……芙儿爱慕忠嗣?”
“不可能,”不得理会疼痛,他连连摆手说,“俩人自小便形影不离不假,但那只是兄妹间的交情好,如何会是爱慕呢?”
“大家有所不知,殿下曾为义殿下绣过数个荷包,义殿下也曾赠与过殿下许多礼物,”高力士说,“即使是义殿下身在陇西的那些时日,也和殿下隔一个月便通一封信。”
“那你为何早不说?”仁宗眉头紧锁,将锅甩给了他,“与番邦联姻是你提出来的,如今朕已将她许配给了阁罗凤为妻,这让朕如何改口?”
“再者,忠嗣是她的兄长,溥天之下也不曾有过妹妹嫁与兄长为妻的先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