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家的婢子?”高力士警惕地看着她,见她目光呆滞,双目无神,便走上前试探了一番,“你瞧不见?”
“你是何人?!”青萝将头转向声源,厉声道,“我虽已是阶下之囚,但也是花家的人!若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仔细着你的脑袋!”
“花家的婢子?”高力士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长安城内的花姓人家,有头有脸的只有花获一家,“莫不是花将军宅邸里的婢子?”
“你是何人,”青萝觉察到他的声音到了面前,不由得向后挪了挪,“难不成你认识我家阿郎?”
“花宅里不是拢共就两个婢子么?”回想起那日曲江池上发生的事情,高力士疑惑地看着她说,“一个身故多日,另一个意图谋害永王妃,已被就地正法。”
“……”青萝唇瓣微张,抿了一下干裂的下唇说,“阁下知道得这般详尽,想必那日也在芙蓉园吧?”
高力士并未说实话,也没刨根问底地追问她是谁:“道听途说而已。”
“阁下既不愿意承认,我与你也没什么好说的。”青萝垂头拢了下破败的衣襟,腕上的镣铐咣当作响,“此处腌臜得很,莫脏了阁下的眼。”
“若我救你出去,你可愿指认安庆阳?”高力士的话让她后背一僵,“安庆阳意图谋害永王妃,依律足以问斩!”
“阁下这话怕是说得狂了些,”青萝转头面向了他,“我虽瞧不见阁下是何人,但安禄山权倾朝野,我家阿郎都撼不动他分毫。”
“安庆阳是清河县主,我家娘子的母族崔氏也是清河鼎鼎有名的望族。可官大一级压死人,正二品的爵位足以压死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