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你这就说的不对了，咱们街里街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不是我接单子，你带着山爷这样的贵客来酒屋，怎么的也得给小弟引荐引荐，好歹我在这儿一片也不是无名之辈啊！”街机仔也隔着山爷喊道。
“我说……”扳手婆从全覆式机甲里走了出来，甩了甩乌溜粗的硕长麻花辫，踮脚伸着懒腰说道：“你们把老板夹在中间干嘛，有生意坐下来谈啊，断牙是没雅间了还是怎么的？”
山爷的眉毛忽然舒展了，他瞄了一眼扳手婆的腰和腰上下的曲线，忽然觉得刚才的事其实也不算什么，现在要是在雅间里喝上一杯再把正事谈妥了，那今天的故事说不定在第五层还能成为和姑娘们谈笑的资本。
白猪皮见了山爷的眉毛，立刻对着明觉说道：“对，明觉，开雅间，上铁蒺藜，现在。”
……
断牙的雅间其实也没有更豪华的装饰，不过胜在房间宽敞，隔音优良。山爷和白猪皮以及街机仔和扳手婆的生意也并没有太复杂。只是丰饶女神有一天兴致来潮，想要一枚鳞斑猫的蛋来孵一只幼宠，这种拿半夜潮生物做宠物的风气也是最近几年风靡起来的。可能是确实不太好捕获的关系，山爷最后只能来第一层碰碰运气，当然，山爷应允的酬劳就和那四台幽魂卫士一般，不会一般。
商谈的结果，山爷很满意，街机仔和扳手婆也很满意，当然白猪皮是不会承认他也很满意的，所以四人走出雅间的时候，老李他们总觉得白猪皮的表情好像憋着一泡隔夜屎一般。
可能是铁蒺藜的味道确实不错，所以山爷在雅间里也多喝了几杯，虽然没有喝到“春秋斑斓”，但是已经有些醉醺的山爷忽然觉得有时候遵循十三层“命运圣尊”的“随缘启迪”也是不错的。人生中总会错过许多东西，如果可以挑选的话，那么错过一些第一层的东西是最不会让人觉得后悔的了，山爷忽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有了醍醐灌顶一般的智慧，直到他见到了一个刚才没有见到的人，而这个人说了一句很没有礼貌的话。
“山自衡，出门前把账结了，”一个戴着帽子，身如铁塔一般的男人靠在酒屋的大门边，看着门上的两个脚印说道。
“结账？……哦……对，酒钱……”山爷秉承着丰饶女神的圣训：不可亏欠，不可私享，在吧台上排出了五个圆形的幽蓝色钱币，当然，按照习惯，其中有一个是慷慨的山爷给的小费，山爷自然也很高兴地接受了明觉的脱帽礼。
带着这股高兴的劲头儿，山爷慢腾腾地走到了酒屋的大门口，他看了看门边那个身如铁塔一般的男人，忽然伸手想要拍一拍对方的肩膀，接着他的眼睛就被一片黑色遮住了光。
那是一个如同小孩儿头颅般大小的拳头，山爷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就从大门口飞了出去，这是老李他们唯一一次连“碰”或者“咔”这种响动都没有听到的“拔牙运动”，当然之后还有“当当当当”四声，山爷的四台跟班也一同飞了出去，如果要说幸运的话，可能就是“豹君”没有给幽魂卫士设计牙齿这种部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