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良行至魏大明身前深深一躬,谦卑客气地言道:“有劳魏明府亲自前来,在下实在感激不尽,还请明府为在下主持公道,捉拿歹人!”
“谢郎君不必多礼,本官省得。”魏大明轻轻颔点头,指着6瑾言道,“这位少年郎君乃是朝廷监察御史6瑾,此番奉天子之命巡狩江南道查究不法,今日6御史听闻你的案件之后非常关心,所以亲自前来了解情况。”
“6御史?!”谢景良显然听过6瑾的名字,立即是膛目结舌望着6瑾,脸上露出了不能置信的神情。
6瑾脸膛上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讥讽之色,上前一步笑盈盈地言道:“怎么,莫非谢郎君听过本官之名?”
谢景良踌躇了一番,终是如实言道:“实不相瞒,在下原本是陈郡谢氏大房子嗣,因为犯了过错而被家族除名,不久之前6御史在江宁县抓捕的谢景成、谢太真、谢太辰三人,正是在下的家兄以及两位侄子,故而在下自然知晓你的名字。”
“原来如此。”6瑾淡淡一笑,言道,“目前本官正押解令兄以及令侄前往吴县,目前三人正关押在无锡县大牢之内,不知谢郎君可有兴趣一见,以便互诉亲情?”
话音落点,谢景良心头立即咯噔了一下,慌忙摇手道:“6御史误会了,在下与陈郡谢氏早就已经断绝了关系往来,不管他们是死是活,都与在下没有半分牵连。”
6瑾心头冷笑不止,颔言道:“既然这样,那本官也不勉强了,对了,不知昨夜谢郎君是如何遭到歹人挟持的,你可还记得?说不出来让本官为你做主。”
谢景良一听这位大名显赫的6御史愿意为自己主持公道,登时大喜过望,连忙将昨夜所生之事加油添醋的对着6瑾讲述了一番。
及至听完,6瑾沉声问道:“照谢郎君所说,行凶的歹人你是认识的?”
谢景良心知不能瞒过6瑾,只得硬着头皮言道:“不瞒6御史,那凶徒名为谢瑾,乃是在下堂侄,因为昔日在下与他母亲6氏有过一番感情纠葛,致使谢瑾受到牵连被赶出了陈郡谢氏,从此之后,他便对我怀恨在心,昨日不仅割掉我的耳朵,临走时还放下豪言,说要取我的性命!”
周兴听得大概明白,插言道:“如此说来,这只是同族之间的过节矛盾,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案件。”
站在旁边的魏大明正欲点头附和,却听见6瑾慨然言道:“周员外郎此话不妥,他们虽只是同族之间的过节矛盾,然而这两人现在都已经被陈郡谢氏驱逐,宗族之间根本无法进行调解,倘若处理不好没有消除矛盾,说不定那名为谢瑾的凶徒当真会伤及谢景良的性命,本官觉得此案当慎重为之。”
周兴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今天多次被6瑾言语上明里暗里的否认,心内不禁掠过了丝丝怒气,肃然言道,“但是6御史,这次我们主要是为了裴向天等人的案件而来,朝廷还等着我们调查案件勘验罪证,岂能容得了在无锡县耽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