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一起,煞是壮观,但是在围观送殡的客人中,却是心思各异。</p>
例如楚筝,她的眼睛恨不得粘在那人身上。再看看那人前面的孔良孝,心神也是一阵恍惚。不晓得是不是老天有眼,不然为何这世上又出来一个同他一个模子出来的孔良孝呢?</p>
只是她心里也清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世上又哪里有第二个他?</p>
看着他微微凸起的肚子,楚筝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转过身去。罢了,罢了,还看什么,徒增感伤。</p>
没想到,她这一回头,正好看到西卫侯府的长孙女梁雨,也伸长了脖子,往孝眷里望去。</p>
她站在梁雨身边,顺着梁雨的视线望去,却是刚好落在孔良孝他们兄弟那里。</p>
楚筝不由皱眉,拍了梁雨一下,道:“看什么看,这样太失礼了吧?”</p>
怪不得人人都说,想要俏,一身孝。那人一身孝服,仿若谪仙似的,没有半点俗气。</p>
梁雨的眼睛都直了,心里越发自卑,只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块扶不上墙头的烂泥,对方却是如美玉般高洁。</p>
越看越爱,越爱越绝望,她握了拳头,都想要捶自己的脑袋了。想要骂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这是梦也好,幻也好,她却是不愿意醒来。</p>
只愿这一刻能久远下去,让她化作了石像,就这般瞅着……</p>
楚筝的音量不高不递,却是刚好惊醒了梁雨的美梦。她带着火气转过身来,道:“失礼不失礼,干阁下何事?这是大早晨撑着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p>
楚筝被噎得不行,刚想要回嘴,那边已经哀乐声起,出殡了。</p>
从文宣公府,到西城门,约莫有三、四里远。一路上,每隔几十丈远,就是个世家侯府的路祭。</p>
先是承公主府的,而后是老太君的娘家东平侯府,后边是孔家的姻亲西卫侯府、南安侯府、北宁侯府。</p>
沈家的路祭棚子,在四大侯府后,沈家家主沈迎与其长女沈流、次女沈溪都在祭棚里候着。</p>
这边已经摆好了成桌的祭席,沈迎主祭,在灵柩前上香祭酒。孔织与孔竹两个作为丧家,上前答谢。</p>
这还是赐婚事情出来后,孔织第一次见沈迎。</p>
沈迎的眼圈有些发黑,不过半月未见,但是整个人都不一样。原先温煦和气的笑意没有了,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之色。</p>
纵然是她心疼爱子,但是孔织仍无法接受别人来操纵自己的命运。虽说要背负一些责任,但是孔织却没有兴趣无私到牺牲自己的婚姻。</p>
说她保守也好,说她不合时宜也罢,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有两个夫君的情景。今晚陪这个,明晚陪那个,这到底是谁陪谁啊?</p>
对于沈家那个纯净如水的少年,她实生不出厌恶之心,但是也没有与之成亲的心思。</p>
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另一半,孔织不是那少年的另一半!</p>
沈迎只是按照章程来,并没有同孔织与孔竹说什么。倒是孔流,见了孔织,欲言又止,不过看看了身边的母亲,还是收了声,只是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担忧。</p>
沈家的路祭后,是韩阀的路祭。</p>
韩阀阀主九门提督韩景花白着头发,站在那里,等了许久了。她的两个孙女韩迢、韩遥站在祖母身后,看着浩浩荡荡的孔府队伍。</p>
如同沈迎一般上香祭酒后,韩景走到孔织身边,上下打量了她,道:“等老太君大事毕,若是国公有空,可否与老妇一会?”</p>
孔织看了一眼姨母,见她也是茫然之色,便抱拳道:“既是长者所命,敢不从命!只是织孝期不便登门拜访,若是老提督有暇,可以到孔府用一杯丧酒!”</p>
韩景点点头,道:“好好好!谢国公给老妇这个面子,老妇自当从命!”</p>
韩景身后,韩迢姐妹看到送殡人群里的男眷,心中对那位曾名满京城的大公子有几分好奇。只是因隔得远,男眷都乘坐马车,她们实在无法看的真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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