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没有?”张良脸上一怔道:“蒙恬王贲,无一不是名将,蒙恬行兵布阵,想必大哥也是见过的,王贲当年战功如何,大哥想必也是知道的!至于将来么,中原之地,自古征战不少,若论起来,蒙恬王贲之流,还算不得顶尖的名将,若中原再出一个当年李牧王翦之辈,匈奴不见得应付的过来!”
“罢了罢了!”娄敬在一旁听的有些不耐烦道:“你们这些后生,一个重伤在身,一个空头太子,放着一锅好肉不吃,偏要说些甚么军国大事,真是搅人兴致,而今形势,匈奴自己四面树敌,就算依着冒顿那计策,不过是徒费军力,让周边部落得了好处,若是秦国依着张公子那计策,国力只怕不支,不等平定匈奴,中原自己先乱了,而今秦国不过是想扩境向北,以保关中,匈奴不过是暂弃大河以南,以免元气大伤,不过白羊楼烦二部当真是咎由自取,往后两部残余,再难与匈奴王庭抗礼,你这小子一路回来,想必已是将这两部渡河残余,编到自己部落里了罢?”
冒顿被娄敬说的一脸讪笑,挠了挠头,看这样子,自然是娄敬所言不差,越霓却是一脸忧色,娄敬扔了手中一块啃的已有些发亮的骨头,叹了一口气道:“为师的知道你心中所想,怕你父汗将来不传位与你,因此暗中跟你叔父较劲,可你莫要忘了,他乃是左贤王,统领一方部落,你若风头太盛,是会招人忌恨的!”
“多谢老师指点!”冒顿闻言脸色一改,就地跪倒,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张良却是看着娄敬有些诧异,这老者看着有些惫懒无赖,实则心中计谋甚深,方才这几句话,不动声色之间,便点出冒顿而今困局所在,让他收敛行迹,不要锋芒太露,看来冒顿这个太子,在匈奴也是有些位置不稳!
“罢了,我吃饱了,先去办些药料!”娄敬抬眼一瞧张良,起身抹了抹嘴巴,顺手便将两手油腻擦在自己羊皮袍子上,越霓听的一怔,连忙起身道:“备办药料这等事情,老师只管吩咐,我叫下人去做就好,何必老师亲自去?”
“下人识得草药么?你这丫头也是有些神思颠倒!”娄敬看着越霓却是一笑道:“俺这是要去大山里寻些稀奇药料来,旁人去未必能找得着,你这张公子身上内伤,只凭内力也难痊愈,须得寻几样不多见的物事来,你自放心,他只需每日行功运气,调理内息就好,脏腑之伤,还得服药才可!你们俩只要照料好他饮食就成!”他说罢掀门而出,却正逢外面一人疾步而来,险些撞个满怀,冒顿便脸色不悦,训斥那人两句,说的都是匈奴话,张良也甚是不动,谁知那人仍是一脸喜色,扑通跪倒在地,口舌极为伶俐说了几句,听的冒顿同越霓脸色都是一变,娄敬更是长叹一声,看着冒顿道:“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