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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挞凛还要劝说,宝树法王急不可耐,道:“大将军,跟他废什么话,一股脑杀了就是!”其他人早已对武琼花憋了一肚子火,立时都扬声宣战。
萧遥拉了武琼花的手,悄声道:“不可恋战,我们以凌波微步突围!”武琼花点了点头,道:“好!”一个“好”字未了,宝树法王一声大喝,率先攻了过来。随后便是萧菩萨那奴撼等契丹高手。
武琼花与萧遥心照不宣,同时施了“凌波微步”,这套步伐确实神奇,一使出来只见二人的身影快得出奇,而且行走的方位根本让人无法预料。宝树法王等人使兵器的使兵器,用掌力的用掌力,连围攻了数次竟然连武琼花和萧遥的边都没沾到。萧挞凛在旁瞧得愈发惊奇,脸色也更加难看。
武琼花和萧遥突破了宝树法王等人的围攻,当机立断,便往外围冲去。
外围的辽军都是铁骑,眼见武琼花和萧遥冲来,毫不惊慌。萧挞凛一声大喝:“摆阵!”便见辽军铁骑之中涌出一队手持铁盾的盾牌兵。这些盾牌兵人数颇多,一涌出来便在铁骑兵前一圈排开,然后剩下的盾牌兵又往上叠加,将手中盾牌压在下面同伴的盾牌上。这样一来,一道盾牌组成的铜墙铁壁瞬间组建而成。
武琼花心想,管你什么铜墙铁壁,我便一掌将你打翻就是。他想着一掌打出,便是龙众。岂料他掌力到处,那道盾牌墙竟生了根似的竟是动了不动。武琼花只道掌力不够,便欲再打。
萧遥道:“大哥,这盾牌阵法很厉害的,这盾牌能卸去你的掌力,而他后面又有铁骑支撑,因此才叫铜墙铁壁。”武琼花道:“那怎么办?”
就这当儿,宝树法王等人又围了过来。萧菩萨首先一把飞云抓便往武琼花抓来。其余契丹高手有五六人趁机攻上,每一个方位都阻了武琼花后路。宝树法王对萧遥道:“昭月公主,这铜墙铁壁你是知道厉害的,你还是跟我走吧,今天你们是逃不走的。”
萧遥知他这话不假,但如今走到这一步又岂会束手无就擒。她计上心来,便道:“宝树法王,你想不想救你师弟。”宝树法王与宝鉴法王一母胞生,而且自出生以来,向来都是相依为命,其中感情自然极其深厚。他想到胞弟至今下落不明,心痛之极,听得萧遥一说,连忙问道:“我师弟在哪里?”萧遥也不答他,叹道:“你知道韩慕和耶律芳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宝树法王瞳孔收缩,道:“什么意思?”萧遥望了一眼武琼花,见他在萧菩萨等人围攻下,并无危险,也就放下心来,说道:“当时和我一起去天雄寺的就只有你师弟和韩慕夫妇,而他们夫妇如今都遭了别人的暗算,变成了活死人。你想你师弟也是目击者,他又岂能独善其身?”
宝树法王额头冒着冷汗,急道:“那你快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萧遥想了想,道:“我逃出上京就是为了这事。”宝树法王半信半疑的盯着萧遥,忽然冷笑道:“怎么,说了半天你是想我放你走吧!”萧遥道:“要救韩慕夫妇和你师弟,我只能离开上京,就是为了找到那个人,只要找到那个人,我就有办法。信不信由你。”
萧挞凛远远的见宝树法王在与萧遥交谈,有些气努,喝道:“宝树法王,多说无益,还是动手请昭月公主回宫吧!”
宝树法王有些为难,虽然不尽相信萧遥的话但又怕是真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对萧挞凛道:“大将军,昭月公主说……”他还没说完,忽听“啪”的一声大响,仿佛地面都震了一震,便见萧菩萨等一帮契丹高手被武琼花一掌打得直摔出去。七八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跟着“噗”的吐出口鲜血来。
武琼花倏然收掌,这才傲然走到萧遥身边,道:“四妹,你没事吧?”萧遥微笑道:“没事。”
萧挞凛虽然明知道武琼花的厉害,但还是十分震惊,怒喝道:“宝树法王,你还磨叽什么?”一挥手,又有十名契丹高手冲了过来。跟着一通鼓响,盾牌阵也渐渐收缩了起来。
武琼花连忙拉了萧遥道:“我们走!”也不待宝树法王动手,他脚尖在地上一点,带着萧遥便已凌空掠起。
萧挞凛冷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一声令下,便见盾牌之后射出无数尖枪。这些尖枪显然都是躲在盾牌后面的枪手投掷,手法十分犀利。
武琼花和萧遥这时身在半空,已无借力之处,虽然他身上有飞天神功依托,身法极其轻灵,但面对这无数暴射而来的尖枪,他若是避而遁走,身在半空之下难免会受到前后夹击,那时便形成众矢之的,后果自是不堪设想。武琼花别无选择,只得掌势下压,运转八部天龙,便见他身周现出八个天神的幻象护在了他的身周。这天龙八部一齐出现,其浩瀚的冲击力量有多强悍自是可想而知。
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流迫得飞射而来的尖枪尽数反射了回去。这种情形远比在上京时武琼花震转辽兵的羽箭更为壮观。只见这无数的尖枪倒射入辽军阵中,遇人射人,遇马射马,就是不少手持盾牌的辽兵也连人带盾牌被尖枪射穿。一时之间,辽军阵中惨叫哀号声不断,再加上人马互踏,又死伤一片。
萧挞凛面色变成一片死灰,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满以为发射尖枪会逼下武琼花和萧遥,让他们成为瓮中之鳖,却最后反而让尖枪要了他无数兵士的命。他又气又恨,竭失底里的狂叫,费了好大劲才安抚住惊乱的辽兵阵势,这铜墙铁壁的盾牌阵是破了,但他的铁骑还在。他身后的擂鼓手狠命的敲击着牛皮鼓,一浪一浪震耳欲聋的鼓声传荡开去,使得辽军铁骑象找到主心骨一样,又聚拢起来,阻住了武琼花和萧遥要突破的缺口。
武琼花再一次陷入了辽军铁骑之中,但危险显然降低了不少。此刻有前车之鉴,萧挞凛真不敢再恃众放箭了,他算是畏惧了武琼花那鬼使神差的霸道手段。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手下一个偏将悄声说道:“将军,看来要带回昭月公主,只怕非要陪上无数兄弟的命了。”萧挞凛听出了他那话外之音,就是舍了命打消耗战,只有耗尽武琼花的能力,才能抓得住萧遥。
这个方法显然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毕竟这是他们阻截武琼花的最后一站,而就为这一战,他得萧太后的命令已做了充足的准备。他在上京城见识过武琼花的厉害,因此这一战,他备足了人手,要打武琼花这种人的车轮战,显然得要更多的人。
他当机立断,就要下令第一波人手对武琼花发动攻击时,却忽然听到一声叹息。这一声叹息听起来不是很重,但却象炸雷一样轰在了萧挞凛等人的心头。萧挞凛惊喝道:“谁在叹息?”宝树法王也大叫道:“你佛爷的,哪个缩头乌龟在装神弄鬼?”
那声叹息更甚,前一声似乎很远,第二声便已迫在眼前。跟着“呼”的一声,一个人影闪电般便往宝树法王射了过来。宝树法王吃了一惊,只以为有人偷袭,急忙迎掌打出,一掌便打在这人头颅上,将这人打得脑浆迸裂。宝树法王拍了拍手,高傲的往这人望去,脸色又有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