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嫔娘娘想和景宁说话,直接差人说一声便可,怎敢劳娘娘亲自过来?”萧景宁一边如是说,一边将突然来访的静嫔让进瑶云宫。
“这是有些医术上疑难欲向景宁讨教,走几步路又怎么了。”静嫔温婉的笑着,“一直在芷萝院待着,我也是想出来走走。”
“哪里就能说是请教了,娘娘的医术比太医还高明,景宁亦是经常来芷萝院请娘娘帮忙解惑。”萧景宁顿了一下,继续道,“有什么我们一起探讨便是。”
有宫女为两人上茶,两人礼尚往来客套一番后,果然就开始讨论起了疑难杂症、医术手段等,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后,萧景宁趁得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看向服侍的宫女。
“看我,一聊起这个就忘了时辰,你们下去吧,也带着小新姑娘去四处逛逛,或者休息休息,我们这些医者,探讨起来有时几天几夜都是说不完的。”
墨香领命带着宫女们向小新示意带她去转转,小新先是看了看静嫔,见静嫔点头便跟着出去了。
静嫔不愧于这个静字,在这个过程中未说一句话,等只有二人之时,方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两人同为医者,于医术方面的执著自不必说,但两人皆是心思通透之人,亦是能沉得住气,绕了许久,静嫔才状似无意的飘出一句。
“说来皇后姐姐这病来得蹊跷,怕是得修养好一阵子,真真让人担心。”
“太医说了没甚大碍,就是劳神了些。”萧景宁为两人添着茶,“虽说父皇更喜贵妃娘娘一些,但也敬着母后,母后也是有福气的。”
看似静嫔在担心着言皇后,而萧景宁在劝慰静嫔不要担心,实际上两人客套的言语间已是隐晦的交流起来。
“得景宁吉言了。”静嫔饮一口香茗,“皇后姐姐这一病,后宫里没有她主持大局,希望不会出什么乱子。”
“母后病后景宁也去请过安,只是母后身边的姑娘们说母后神思倦怠,让我回来了。”萧景宁轻轻摇了一下手里的茶杯,然后放到小机前,“看其红姑娘的样子,母后的病亦是无大碍的,只是要将养几日,这年尾祭礼,母后想也是不能去了。”
静嫔暗了眸子,叹气道:“这年终尾祭皇后姐姐不去倒也没什么打紧,只要人没事便是大幸。”
“母后是不会有事的,至于在这之前生病,”萧景宁言语淡淡,“许是八字与今年的祭礼相冲呢。”
“说起来,先前景琰受伤,多亏了景宁了。”静嫔面上恰当的带了感激之色,“本该早些上门相谢,只是之前各种缘由耽搁了。”
萧景宁直视了静嫔许久,萧景琰受伤之事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她平日去芷萝院时静嫔便已谢过,还给了谢礼,没想到今日会突然旧事重提,这来得突然,她一时也是看不透静嫔用意,转念间收回目光。
“自家兄长,什么谢不谢的。”萧景宁淡淡两句,“何况娘娘早已谢过。”
静嫔温婉一笑,看着萧景宁的目光越发柔和,“景琰这孩子,性子一向执拗如牛,不知变通,我作为母亲,不免担心他这脾气给他招祸。近几次入宫来看我,景琰都有提起你,说让我多来看看你。”
“靖王兄重情重义,静嫔娘娘心静无争,能得两位挂念,景宁以后的日子想来不会差。”
继续添着茶水,萧景宁同样沉静如水,二人皆是醉心医道之人,细看之下竟是有些相似。亦皆是通透之人,即便这番话被人听到,也以为不过是客套之言,其间的意思只有她们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