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萧景琰摇摇头,“她在父皇面前割伤了手腕,不让包扎,然后父皇同意了。”
萧景琰将静嫔与他说的细细说给苏哲听,苏哲听到割伤了左腕之后,了然道:“难怪那日庭生说他十一岁的时候,七公主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左腕。看来她也是猜出了庭生的身世,所以才会相帮。”
“说起来,关于景宁的事,我早该告知先生的。”萧景琰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摊牌,“上月初一,我跟踪景宁到了镇国寺,结果她是为云贵妃烧衣,那时我才想起,那天是云贵妃的祭日,便想离开。结果景宁问我可不可以陪陪她。”
“之后她带着我到镇国寺后山绕了很久的圈子,给了许多没有牌位的孤坟上了香,然后到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大礼祭拜了三座同样没有牌位的坟茔,而且还让我也祭拜。”
“所以我觉得那可能是宸妃娘娘,晋阳姑姑和皇长兄的埋骨处。”萧景琰情绪很低落,“但她不告诉我,只说那是言侯的朋友。”
“殿下的意思,是让苏某想办法从言侯嘴里确认坟茔里的人吗?”苏哲听到萧景琰的讲述,几乎已经确认了,但是他们都是不大敢相信,还是想找言侯问个清楚,“这事容苏某想想。”
“本也不该让先生为难。先前我问过景宁,景宁说夜部应是可信,但是别的就不一定,所以我猜她的意思,我身边除了夜部之外,还有其他人,”萧景琰停了停,继续道,“所以我不敢直接去找言侯。或许要夺嫡那个人不在意,但是那些旧人的事,我却不敢去赌。”
“殿下放心,苏某尽力就是。”苏哲明白萧景琰的顾虑,此时知晓那三座坟可能的主人,他心里也是五味陈杂,恨不得马上就到那坟茔前。所以他是一定会想办法与言侯接触,只是为了不让萧景琰看出来,所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前几日七公主带着长崎山庄两位庄主来苏宅,据那两位庄主的意思,与殿下见过了?”
“我也是那日方知,原来景宁便是雪女。而那两位庄主,尤其是常子瑜,他的许多看法竟然与我不谋而合,皆是能人。”萧景琰捏着茶杯,细细回忆那日的情况,“原本我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萍水相逢。但是景宁的态度很是奇怪,她对那两人好像格外的不同。”
“哦?”苏哲有些好奇,“怎么奇怪,怎么不同了?”
“原本我们都用了化名,坐着一起吃酒。景宁一开始和他们客套几句,后来我们谈话之时她也只是静静听着,并不插言,直到要走的时候,她突然问常子瑜来这金陵所为何事。”萧景琰将那日的情形讲述了一番,“她给了金针让他们到九锡公主府找她,这就是差不多把我两的身份透露给他们了。”
“确实有些奇怪,但是七公主做什么都有着她的用意,只是我们还想不明白她走的这步棋的目的何在,以后总会知晓的。”苏哲捏着茶杯思索,随即笑道:“既然连静嫔娘娘都说让别担心景宁的事,想必娘娘有着把握,我们可以暂时把这桩心事放一边了。只是七公主每每做一件事,总会让人深思,我们的注意力不知不觉的就被她吸引了。苏某猜测,她先前让殿下陪她,这是知晓我们对她的顾虑,故意把殿下留在身边,说明她的态度,然后带着殿下发现那三座坟,并故意让殿下发现不同。”
“这份心机着实了得,而她扔出言侯,想来也不仅仅是为了那三座坟的事,至于原因,同长崎山庄一样,我们一时不能看出她的用意,只能照着她的心意去接触或者顺其自然,等待后续。”
萧景琰沉思许久,点点头,将手中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