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的夹带的黑火跟丢了,线索引向了私炮坊,但是还有两船的黑火不知所踪,这事一直悬着,金陵上空似乎都是阴云。
但这依然不能阻止几位公子哥儿踏入苏宅的脚步。言豫津带着萧景睿兴高采烈的为苏哲送来了几筐柑橘,献宝一般。
“这可是岭南新鲜的柑橘,皮薄又好剥,汁多味甜,可抢手了,要不是我父亲提前预定,一准抢不到,这不我赶紧给苏兄送几筐来。”
苏哲笑笑,然后喊着飞流过来吃柑橘,飞流兴高采烈的就过来拿起一个柑橘掰开就要往嘴里塞,突然他皱了皱鼻子,拿着柑橘到鼻前一闻,立马小脸一皱,将柑橘放回了盘里,不高兴的跑去门口坐着吹风去了。
言豫津和萧景睿自然以为飞流是不喜欢吃,言豫津一边吃一边道:“这味道还真不错,难怪那么抢手,飞流竟然不喜欢吃,真是可惜了。”
“还说是送给苏兄的,结果就你吃得最多。”萧景睿好笑的看着言豫津。
“嘿,我多吃几个怎么了!”言豫津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一副土财主的架势,大手一挥,“只要苏兄喜欢,回去我马上就再送几筐过来,反正我父亲也不陪我过年……”
他们二人不清楚,但苏哲知道飞流很反常,所以也将柑橘凑到鼻间闻了闻,待听到言豫津说到这里,他只觉有什么在心头一闪而过,却又没有抓住。之后他心里有事,便一直未怎么参与说话,也没怎么听两公子哥儿说了些什么。
直到第二日,那丝一闪而过的念头他也没有抓住,苏哲与黎刚在檐下看着外面思索着。
“私炮房用官船来走私黑火,由来已久,可是今年却偏偏多了两船,可这两船火药,却最终并未进入私炮坊,而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或许……”
“或许什么?”黎刚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宝宝。
“或许走私这两船黑火的,另有他人。”
“也就是说,仍有一批火药暗藏在这京城当中,不知何处,不知何用。”
“把火药运到城里,如果不是为了制造炮竹,那就是想炸毁什么。”苏哲缓缓走动着,一点点分析,“此人能够调动官船,还懂得使用障眼法,以户部和私炮坊做挡箭牌,他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江湖人。”
“那他是想杀人还是想破坏什么?”黎刚也在思索着,“今年的京城,又有什么重要的场合能够成为他的目标吗?”
黎刚的话提醒了苏哲,现已年底,重大场合只有,“年终尾祭。”
先前的所有线索连接起来,皇后中了软蕙草,而软蕙草毒性不烈,只会让人食用之人浑身无力,持续个六七日,并不伤害身体根本,算起来刚好不能出现在年终尾祭上,下毒之人显然是不想要她的命。萧景宁说毒来自宫外,不想让皇后参加祭礼。而言豫津送那柑橘上有硝石气味,言阙又不在府里过年,他求仙访道多年,却在这时候亲自去订了两船柑橘……
“备车,我要出门。”
苏哲不顾晏大夫的反对,使出非常手段,让飞流抱着晏大夫在天上玩展翅高飞,然后在“你不许去!”的咆哮声中坐上车架,到了言府。
然言侯并不在府中,他再焦急也只能等着。言豫津和萧景睿之前是在打马球,把球给打到了外面,惊了夜秦使臣的马。苏哲与他们交谈时,言豫津对夜秦使臣嫌弃得不行,言道他心中最有使臣气度的是书中记载的蔺相如。
“你眼光可真高。”萧景睿如是调侃了一句。
“你也不用羡慕古人,”苏哲淡淡一笑,“我大梁境内,也曾出过这样一位使臣。”
“真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