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仅对废铁不屑一顾,还对手持废铁的废剑老,同样不屑一顾,他们想不明白,这样一物,有何欣喜之处。
但李知焉却不同,不去看众人眼中的嘲弄,而是将视线落在那堆废铁上。
因为在他的感知中,这堆废铁里,竟有一物与他隐隐间有丝联系。
吕义财怀中,此时已揣满各种残剑,似是每一把都是宝贝,不舍得丢弃。
即便这些剑,锈迹斑斑,任谁贴身而放,都会感觉到很脏,但他却并不在意。
他只在意,今天既已到此,如何将这些宝贝运出去的问题。
这堆残剑虽不多,但以他的能力,要运出去却很难,所以他求助的目光,便再次望向李知焉。
似是会传染,李知焉便将这求助的眼神,递给了道盟一众,你还别说,经张士发飙后,这些人的眼力见,也大有进益,所以不多时,场间就多了一辆马车。
李知焉道:“可寻到了你的宝剑。”
吕义财虽高兴,但也多了些紧张,因为这堆残剑已被他翻出大半,还是未曾找到,那不知在梦里出现过多少回的爱剑。
听李知焉问来,也不抬头,继续扒拉地上那残剑堆,道:“还没,经这么些年洗礼,可能‘至诚’剑已锈的面目全非,但老夫有信心,一见到它,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说到这,又有些黯然,嘟囔道:“只是都这么些剑了,为何还没他的踪迹呢?”
张士道:“会不会被这些人放到了其他地方。”
那管理仓库的男子听此,立马道:“大爷放心,我等虽然贪财,但对吕老儿之物,却没什么兴趣。”
一众人连忙附和道:“正是,正是......”
见吕义财颤颤巍巍,收拾着别人不屑一顾的残剑,李知焉有些不忍,便上前来帮忙。
只是刚到断剑处,心中一震,陡生剧烈之感。
这剧烈之感刚升起,就被场间声音打断。场中不知何时,已行来一群人,为首者,与黄俊来等人一样,身着道盟服饰,再看其袖口花纹,又与普通执事相去甚远。
人未至,声音已传来,只见此人道:“都言黄主事乃西南能吏,数次被执事长大人提及,为何今日却因两个蟊贼,如此兴师动众,须知我梅华忠并非你手下,没义务为你处理藏山镇之事。“
黄俊来笑脸相迎,道:“梅大人,藏山镇之事,不也是道盟之事,大人如此说,可是黄某最近有怠慢之处?”
梅华忠道:“怠慢倒不至于,只是常言说的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梅某职责范围内,可没这档子事儿。”
黄俊来点头哈腰,道:“如非必要,属下也不敢打搅到大人您,只因属下情知大人,并非那见死不救之人,果不其然,小的向大人一通报,大人就亲自到了此处。”
梅华忠道:“黄俊来,你也不用给我带高帽,说吧,可是前面那两个蟊贼?待梅某快速解决了,还要去赴章大人的酒局。”
黄俊来刚欲答“正是”。张士便从前方掠来,一巴掌呼向这摆谱的梅华忠脸上。
不过摆谱之人,通常都有些摆谱的本事,见张士一掌拍来,单手一挡。
奈何张士一掌,势大力沉,虽未扇到他老脸,但也将他扇出到数米外。
重新站定的梅华忠,惊骇莫名,心道:这偏远之地,竟还藏有如此高手。
作为道盟大主事的他,不说天下高手全都认识,至少认识一大半,且这些年道盟长老会登记注册之故,至少让他知晓天下高手的十之七八。
从这人出手的力道看,这人定是破空境后期的高手无疑。
想到这,便在识海中,搜寻着天下大境界高手的模样,最后发现没有一个与此人吻合,便道:“所谓达者为先,兄台这番武艺,定是成名已久的某个前辈,不知我道盟有何得罪之处,要在此地与我道盟为难。”
张士心想,成名?他倒的确成名的早,只因他一出生,就闻名于天地间,道:“为难你道盟,不是道盟一直为难老子吗?自劫取老子辛辛苦苦从十万大山获得的山货开始,再到坑我们的剑。哪一件是老子为难你道盟了?”
梅华忠道:“黄俊来,可有此事?”
黄俊来道:“稍等,待属下问个究竟。”
黄俊来在唤来几人,装模作样一番后,又在梅华忠耳边低语几句,梅华忠道:“前辈,他们说的,可与你说的有些出入,是你仗着一身武艺,想劫取我们的货物才对吧。”
张士早已不耐烦,又要暴起揍人,刚欲出手,在其身后,就有了些变化,让他停下手来。
只见李知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物,两把剑,不错,一把锈迹斑斑,一把剑身黑透,剑柄到剑穗,均为黑色。
且两把剑,如同热恋中最亲密的情侣,粘连在一起,又如同归于尽的敌手,至死都不放过对方。
吕义财见此,迅速向李知焉奔来,他认识那把剑,那把锈迹斑斑的剑,虽与梦中的样子,有些出入,但剑刃上那至诚二字,却未因锈坏脱落。
张士迅速拉住他,道:“你不要命了吗?”
张士不知道,锈坏的剑,是否对人有害,但他却清楚知道,那黑色的剑,肯定对人有害处,只因他试过,所以他知道,如今那厚厚的香肠嘴,就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