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廖化文,的确可用六亲不认来形容,只因他的六亲,已被这些同僚出卖,对同僚,自然可轻易做到这点,可说毫无心理压力。
不时,圆月中的箭镞,就落了下来,直接砸毁一栋民宅。
这样的箭簇,真的很大,而这样的箭矢,又真的很多,铺天盖地。
那巨大的箭矢中,还有他物,比如,巨大的石头,巨大的火球。
裸露在街道,裸露的院墙,裸露的藏山镇百姓,即使在火把耀映下,也显得苍白无比,这里是他们的家园,每一只箭矢,每一颗大石落下的地方,都如同砸在了他们心上。
当然,也有直接砸在他们身上的,还因此引起一片慌乱,四下逃窜。
这些人中,一年长者,看向李知焉这边,他知道,若让这些火球、大石任意落下,那么世间将再无藏山镇,或许有,至少也不再是他们的藏山镇,此人也许有办法救下这个镇子,以及这个镇子的人。
由于刚才之事,这人不一定会帮他们,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还是决定丢下老脸,去试一试,至少不会像如今这样,什么事都不做更好。
只是他刚行到半途,李知焉就掠向了半空,只一瞬,一个占据藏山镇一多半的小天地,就出现在了藏山镇下方,也笼罩住慌乱的藏山镇百姓。
见此,藏山镇百姓终是不再慌乱,只因他们知道,自己已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虽然这里比起藏山镇,更加偏远,更加荒寂,但空中,终是没有那要命的大石和箭矢落下。
也不能说没有,那箭矢,依然如雨下,只不过空中那人,为自己一干人挡下了全部箭矢和大石。
同样慌乱的,还有道盟一众,慌乱的同时,还带着浓郁的恨意,望向藏山镇外,一股被人背叛之感,让他们心痛的同时,也骂起了娘。
骂谁的娘,自然是廖化文的,他们想不到,此人如此阴毒,为了自己逃出生天,竟拿他们的性命,换取逃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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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猴儿一等人,盯着空中砸下的巨物,东躲xz,他们不是没想过,去李知焉那方小天地内,暂避一时。
但身着这样的服饰,做着之前的事,即使有那老者的老脸,他们还是丢不下,不说李知焉容不容得下他们,就是里面那些小镇住户,在这样的关头,也会剁了他们的。
只因这样的箭矢,是以“道盟”的名义发出的,而他们,刚好就是道盟执事,虽然很普通,但也的确是。
此时肥猪王半依在墙角,大口喘息,双手捂着大腿,露出痛苦之色,想必刚刚砸断的大腿,让他很是难受,只见他虚弱道:“猴....猴子,你说的对,李知焉的确不会杀我们,只是你没算到,杀我们的,会是我等一直仰慕的道盟大佬。”
干猴儿谨慎盯着半空,腰部半弓,双手作拉扯状,随时准备转移胖子,听他如此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要是老子的识人术真可做到人人看透,老子也不用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肥猪王道:“猴.....猴子,你说这些东西,还要落多久啊,我有些受不了了。”
干猴儿道:“你给老子坚持住,你受不了,老子更受不了,你也不想想你这身肥肉,每次转移要费老子多少时间。”
肥猪王道:“猴子,你为什么要救我,不....不管为什么,我都要谢谢你。”
干猴儿道:“谢就留着以后再说吧,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明白,若在今日之前,我定会弃你不顾,但今日后,我却要试试救一救你。”
肥猪王噗嗤一笑,笑的很难看,道:“为何?难道今日的你,和昨日的、前日的,不一样?”
干猴儿道:“少那么多屁话,你为何不去问李知焉,他为何要救那些与他非亲非故的镇中百姓,你又看他知不知道。”
肥猪王干咳一声,有些激动,也因此嘴角带出血来,道:“猴....猴子,你.....你不会喜欢上那少年了吧,这可不像你。”
干猴儿道:“喜欢,自然喜欢,若以做朋友的角度来说,他定是一位不错的朋友。怎能不喜欢。”
肥猪王揶揄道:“又是你的识人术在作祟?”
干猴儿不理他的嘲讽,感慨道:“这倒不是,因为他很像年轻时的我。”
肥猪王又是噗嗤一笑,似是扯动了伤口,又嘶的一声,片刻后,道:“拉倒吧,猴子,你虽然今日救了我,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干猴儿撇撇嘴,啐道:“老子说年轻时,那股子行侠仗义的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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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的藏山镇,已不再如水墨画一般,倒有了些远古遗迹的味道。这让乌道之皱起眉头来。
只见他几个闪烁,就去了藏山镇外,他想问问,这样畜生的行为,是否有违天道?是否有违人道?